月嬋心中便升起更奇怪的感覺。變得更不願回答,只推說自己也只是新近投靠,以前牧雲之事,一概不知。
見月嬋這般推託,似乎秉持著“一問三不知,神仙也沒轍”的態度。冰在心中暗暗好笑。
“哼!”
她想道:
“當初進讒言,說我為妖,你不也是來歷奇怪?”
雖然不是一般女子,但冰還是挺記仇,至今仍對最初那次意外的失敗耿耿於懷。反正無事,她又想道:
“疑我是妖麼?哼。你還不是身懷靈力。功力還不低?瞞過別人容易。可瞞不過我冰女神!嗯。雖然本女神察不出你分毫妖氣。不過記得哪次那牧雲小子也說過。事有反常即為妖。照這麼說你不是妖精還是什麼?”
冰越想越高興:
“哼。身為妖精。卻裝得毫不知情地樣子接近凡人。不是心懷叵測是什麼?哇哈哈哈”
就這樣。柳蔭下冰已在心中給月嬋定了性。陡然感到正義感十足。覺得終於找到這個曾對自己不善地女娃兒致命地痛腳。正是十分得意。
不過。雖然自鳴得意。心裡想得痛快。冰倒有些自知之明。她知道這些話兒在自己心裡想想也就罷了。卻一時擺不上臺面。因此。暗自樂了兩聲。她想了想。便虛情假意地跟身邊女孩兒忽然說道:
“哎呀!月姐姐。其實不瞞你說。小時候我得過一位漂泊到君山島地高人教誨。習得些小法術。還略懂相面——依妹子這時閒看看。卻覺得姐姐不像一般人。這舉止、這氣度。一看便知道自小家中非富即貴。絕非你說地平民小戶。尤其難得地是。依妹妹拙眼相看。姐姐竟是身具莫大靈力呢!”
“噢?”
冰忽然說這話時,月嬋正低頭在數身前地上還剩的幾顆酸棗子。一聽得冰這麼說,低著頭地少女忽然眼角一跳,原本寧靜無波的雙眸忽然眼波一寒。也不抬頭。依舊數著眼前的酸棗,口中說道:
“冰。想不到你還懂些法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身具靈力。”
“是啊?你承認了,我說得沒錯吧!”
冰拍手笑道。
“嗯,你確實說得沒錯。”
月嬋這時也抬起頭,看著冰說道:
“冰,只因和你一樣,我幼年也得了一位打把式賣藝的江湖人指教,對武藝靈術略通些皮毛。不過你說到相面麼,我那位路過的師傅也曾教我,只是說,這相面術聽起來玄虛,卻只是一門江湖人察言觀色騙口飯吃的手藝,當不得真的。”
款款說完這些,月嬋瞅著冰忽展了笑顏道:
“咱們不提這些無趣事。妹子倒是有句話要和姐姐你鄭重說——剛才你喊我姐姐,實在是喊錯了;看一看我倆模樣,我得尊稱你一聲姐姐呢!”
“啊?”
沒想到這向來跟那少年低眉順眼的少女,竟說出這番藏針帶刺夾槍帶棒的話來,冰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當場鼻子便被氣歪!
“呼呼”
稍稍緩了會兒勁,順了順氣,湘湖神女立即反擊:
“不不,姐姐不能這麼說。”
她也笑嘻嘻說道:
“月姐姐,剛才小妹去湖邊照過,確實粉粉嫩嫩,尚在幼年,不敢僭越,違了禮法。還是該我喊你一聲姐姐!”
“姐姐說哪裡話!”
另一位美少女還是一本正經地探討:
“姐姐,你不記得早上那位賣豆腐地大嬸說,我的臉蛋兒比她豆腐腦還水嫩嗎?”
“哎呀!”
見月嬋竟好意思這麼說,簡直比自己這時臉皮還厚,冰頓時對她格外重視,打起十足的精神說道:
“月姐姐,說起這事,不是記得當時你臉紅了,小聲連說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