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說我不能離開你。好,你乖,就這麼說了,和姐姐一起睡覺去。”
“嗚……好吧。”
幽蘿不甘心地嘟囓了一句,就準備回自己臥室小床,在睡前專心想想這個血誓之事。本來,這血誓乃是她篤定的法術,沒任何疑義。誰是三回兩回被張牧雲這麼一攪和,好像說得也有理又不對勁,以致於現在她腦子也變得像一團漿糊定得花個專門時間細細琢磨,才能想清血印之誓能效事情。
不過,正當這幾個女孩兒各懷心事準備起身各自回屋時,那也正站起的張牧雲卻忽然僵住身形。
“唰”
張牧雲雙耳輕微一動,只覺得這夜深人靜之時然屋外好像有什麼人迅跑過。他張牧雲自得了化作腰帶的輪迴之書每天養護,最近又修習『天人五召』天書中無上神法括聽覺在內的五感已變得十分敏銳。於是,此時那幾個各懷絕技的女孩兒還沒怎麼察覺卻猛然於冥冥之中聽到一縷細微至極的破空之聲,極像有什麼鳥雀生靈之物在院裡飛躥而去。
“誰!”
電光石火間判斷出剛才自己並沒聽錯牧雲剛剛僵住的身形頓時活動。剎那間他整個人就好像一隻靈活的猿猴,“噌”一下猛然躥起,閃電般掀開門板轉眼便破門出去!等躥到院裡,他定睛一看,卻見得近處小院中月色遍地,幽華如水,遠方夜靄中似有一個淡影飛逝,定定神仔細看看,卻又似乎沒有。
“罷了,也許是自己眼花,便這般神鬼。”
尋不到什麼蹤跡,張牧雲在屋外又轉了幾圈,甚至出了院門繞著籬笆牆走了一遍,細細察看了北面的溪山和西邊的荒野,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只好又回到屋裡。
等到了屋中:
“洗洗睡吧!”
他道。
閒言少敘。到了第二天,一早張牧雲就安排好各項事情,然後便揹著褡褳和行囊上路去也!
張牧雲要去的辰州,正在洞庭湖的西北,水的中游。和他們前些天曾到過的湘江相比,這辰州城邊的水源頭更遠。水,又
,一直可以溯源到雲貴高原的龍頭江。龍頭江自天的雲霧山上奔流而下,高山雪水沖流而成的江河自高原一路奔來,到得洞庭湖南之界便稱為水。此後水蜿蜒奔流近兩千多里,繞過洞庭湖,便流至洞庭湖西北的群山裡。
就在此處,當奔流於青山之間的水到得一處,其南有雪峰山脈,其北有武陵山脈,這江的水勢便略趨平緩。幾千年來,它便在此地衝刷出一片肥沃的平原。此行張牧雲要去談婚論嫁的辰州城,就建立在大山間這片難得的平原上。因為此地北邊就是武陵山脈,城池縣域又橫跨水南北兩岸,因此辰州也常常被稱作“陵”。
陵辰州夾山跨水,物產豐富暫且不論,因為某種程度與外界隔絕,交通頗為阻塞,這民風便甚是奇特。就如之前張牧雲遇見幽蘿小妹妹時疑心的那樣,這辰州最出名的就是符咒師和符咒術。在辰州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衙門官府符咒之術已經深入人心。
除了有些神神鬼鬼的符咒,辰州這不大的縣城境內又有“範姚王陳”四大姓。四大姓每姓最有勢力的家族,合起來又稱“辰州四家”。這範姚王陳辰州四家雖然只是不過是四個人丁稍微興旺點的家族而已,其佔有的土地卻整整佔了辰州境內七成的土地!
而此行張牧雲來辰州談婚論嫁,按理說該諸事篤定。誰知卻因為父母早死,對方又是遠遊而來和父親投契的文士,當初便萍水相逢,說得不好聽便有些草率,因此饒是這回張牧雲跟村裡老人反覆打聽,再加上那張不知研習了多少回的泛黃婚書此時卻也對自己的婚事只知道一鱗半爪。現在張牧雲只得知,自己將來的妻子出於王家,閨名叫玉娥,住在辰州城北的大王莊,家中頗為富有。
“難道我將來的婆,就是張氏玉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