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一見張牧雲過來,便一臉歡欣,正要上前說話,卻見他旁邊同來還有一人,便一時停住。
“月嬋——”
見到月嬋,張牧雲叫了聲,便跟她介紹旁邊的周亮。
“這位是我大哥。他姓周,名亮,號滄海飄……嗯?”
才介紹到一半,張牧雲卻突然覺著有些不對勁;稍微轉臉定睛一看,卻見旁邊那位剛才還盛氣而來的小霸王,這時突然就似中了定身法,如月嬋旁邊那段柳木樁,渾身上下再沒一絲活動地方!
“大哥?大哥你中暑了?還是中邪了?”
這時候,別說是張牧雲叫喚,就是地陷下去天塌下來,也絲毫驚動不了他小霸王。
“太……太、太美了!”
心底結結巴巴念出的詞兒,此時恍若雷響,直震得小霸王暈顫;本來,他是應該暈去;見到如此的人物還不暈,是僭越,是大逆不道,是沒有天理。但此刻的靈臺中,猶有一絲清明,一直振聾聵地提醒小霸王,自己的終身幸福就在眼前,此刻就算要逆天,要殺神,要斬佛,也只能毫不猶豫去幹!於是——
“啪嗒”
酷暑的天氣中,隨著汗水滴下的,不僅僅是口水,還有手中握著的摺扇。而剛才對小霸王而言彷彿過去很久,其實也只不過剎那。本來讓他如痴如醉之人又對他心不在焉,直到這摺扇墜地,才本能地開口提醒他:
“公子,你摺扇掉了。”
“掉了,掉了……”
扇掉了?甭說是扇,那魂靈兒早飛了一半,身子已化了半邊!
不過,當傻瓜一樣附和了兩聲,想到剛才心中的盤算,小霸王猛然驚醒,身子一顫,嘴巴合上,臉上也在瞬間回覆了正常。
“咻——”
剛才失態,要開口前,周亮也記得嘴裡先吸溜了一聲。又抬手把口角流涎抹淨,他便在眼前兄妹奇怪的注視中,沒來由地突然解開腰間繫著的那隻沉甸甸的錢袋,“啪”一聲讓它墜在地上。
“姑娘!”
正當牧雲、月嬋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卻聽小霸王嬉笑著說道:
“扇掉了算什麼?只要能讓姑娘為在下開這檀口,動這鶯聲,便算再拋去千金萬金,小生又何所顧惜。”
聽他此語,看他神色,在場的兩人臉上都有些變色。那少年心中埋怨:
“這大哥也不正經。還不等我介紹完,便這副模樣。”
牧雲心道:
“再說,好歹這也是我表妹。你豈能放出平時這副欺男霸女的嘴臉。”
挑著這理,張牧雲心中便老大不痛快。而這時月嬋更不用說,柳眉倒豎,粉面通紅,側著身子往後避退,心道怎有這樣登徒浪子。
張牧雲和月嬋這樣反應,倒也正常。只有一點可能他們倆都冤枉了這小霸王。並不是周亮偏要擺出這副鄙瑣的神情,而是在眼前這樣離合的神光面前,“心不正則目眊”,到最後擺出的還是平常的模樣。
便說周亮,作出這番舉動後,便想往前靠靠,更近神女仙澤。只是抬了抬腿,他卻覺兩腿已經**;努力挪了挪沒動地兒,便只好在原地拱手道:
“姑娘在上,在下小霸王——呃,滄海飄萍客周亮。敢問姑娘芳名?芳齡幾何?想必未曾許配人家。如果不棄,鄙人家中良田千頃、華屋百間、綾羅萬段,我願以舉家這千萬之財作禮聘之資,只求姑娘下嫁鄙家!”
周亮只顧說,卻不防月嬋臉上已是神色數變。只是不知何故,待這句說完,小霸王兩眼直勾勾朝月嬋看去時,月嬋臉上已變得歡笑如常。
“周公子。”
月嬋斂衽一禮,大方中還有些羞澀,燕語鶯聲地說道:
“你好不知事。”
似是撒嬌著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