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隨從弟子則均留在門外。等明真小徒孫兒站起,寒陽便拉過牧雲,跟明真說道:
“今日我教又多一位同門,這是牧雲,你來見過。”
“明真見過牧雲師兄!師兄好!”
雖然搞不明白這“牧雲”的道號如何排名,但見人家是掌門和護法一同領來的新弟子,於是雖然自己先進門,此時張口一說話,還是尊他為“師兄”。
“你還是叫他師弟吧。畢竟他今日剛入門。”
冷酷威嚴的護法長老這時卻是滿面春風,說道:
“明真,你這屋中,自畢真……去後,空出一張床來。你這牧雲師弟就暫和你住在一起。”
“是!明真一定好好照顧牧雲師弟!”
“好。牧雲,”寒陽跟牧雲一指石室,道,“你便住在這裡,自己便宜行事吧。一會兒我叫執事弟子送本門袍服來。”
“好!恭送掌門,恭送長老,恭送各位師兄。”
於是,從這時起,牧雲便在委羽山洞中安頓下來,在這一個普通石室裡和一個叫明真的月火教小弟子暫時住在一起。
待安頓下,過不多會兒,果有月火教中的執事弟子來給牧雲送上一套黑布教袍。牧雲將它抖開一看,見上面繡著三四朵殘月火焰,正和眼前的明真、逝去的畢真身上的道袍花紋圖案一模一樣。
而那個執事弟子送上教袍之際,還特地跟明真交待,說這位牧雲師弟剛來門中,一路舟馬勞頓,這幾天不必急著帶他參與教中事宜。明真頗為機靈,唯唯諾諾應承之際,心中卻想到:
“這師弟,來頭不小。教中長老前輩,擺明不想讓他遭那些新弟子入教必經的殺威陣仗。”
略去這些飲食起居瑣事,剛來委羽山洞的這半天中,牧雲除了打聽打聽月火教的基本事宜,也跟明真問問那個身死不久的畢真有關的事情。
提起這個曾和自己同住好幾年的室友,明真自然有說不盡的話題。而但凡敘事,若涉及生死,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事兒都能說得極為動情。這一下午聽下來,最後牧雲的心中已滿是愧疚。經歷種種之後,他忽然覺得,那天和畢真好勇鬥狠當時覺得有理有據,但出了這樣事情後,再回想起來,卻覺得不是個滋味。一時間,活潑豁達的少年竟有些感慨,滄桑地領悟出,有時覺得理直氣壯的事情,事後想來其實未必真地那麼準確無誤。
撇去這些傷感的領悟,牧雲一想起不久前還在自己面前鮮活出現之人已然不存人世,便更加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盡心竭力,努力找出害死畢真兄的真兇。
於是,才來第一天的晚上,他問明現在外面的時辰,便撣一撣袍袖,跟這位新結識的室友說道:
“明真師兄,小弟初來乍到,在這洞府呆得這麼久,不覺有些氣悶。不如煩請師兄帶路,我想去委羽山洞外走走。”
“啊?!”
聽得他這請求,那明真竟是十分吃驚,面露奇怪地表情急急說道:
“師弟呀,我不是已經和你說了一下午嗎?現在外面已經入夜,你怎麼還敢出洞門啊?”
'傾情奉獻'
………【第八章。心法凝月,路迷野壑風清】………
“我膽子大!”
見明真如此驚異,牧雲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師兄不知,我雖然年紀小,但膽子是極大的。”
“真的?”
“當然!”
於是牧雲又把過往那些自覺膽大的鄉村市井經歷吹噓一通,卻聽得明真哭笑不得。
不過好說歹說,最終明真還是沒拗過。稍作整理,明真跟附近值班巡夜的師兄打了聲招呼,便帶著這位新來頭一天的師弟出門了。
重走白天的路出去,牧雲倒覺得這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