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遠,我也側了側臉壓低了聲音:“慢慢瞅吧,反正今個,陛下可是真被惹毛了。”
“廢話,不毛才怪,若非這兒是朝堂,事關國體,老蘇恨不得現下就把這小矮子給剁了,他孃的,還天皇?!”蘇定芳也是一臉氣鼓鼓的,一雙虎目惡狠狠地瞪著倭國使臣。
老爺子招過了內官,附身輕言了兩句,內官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從龍案之上取了國書,遞到了老爺子地手裡,開始在重臣地手中傳閱起來,每一個瞅到了的大臣,無不面現怒色,雙目幾可噴火。
李叔叔好半天才壓抑住怒氣,眉頭緊鎖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明顯地川字:“這國書之上,為何有日出之天皇這等稱呼?這是你們國主的自喻嗎?!”李叔叔冷聲喝道,此言一出,大殿之內頓時起了各種各樣的震駭、驚疑、訝然之聲不絕於耳,好幾個使節甚至誇張地跳了起來。
小野基經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唐皇帝陛下竟然就這麼直問過來,呆了半晌,方才緩緩言道:“啟稟大唐皇帝陛下,我國主確實被我國民奉之為天皇。”
“好好好!”李叔叔氣極而笑:“想不到,朕還真小瞧了倭國。”聲音裡盡是壓抑不住地寒意,彷彿在瞬間,原本炎熱的氣候在這一刻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如入寒冬。
“狂妄!”長孫無忌已然站了起來,手裡拿著那份國書,遞給了邊上的大唐屬國使臣,示意他們傳閱,也讓那些人明白,大唐政治高層何以有今日之表現。
上前了數步,冷冷地看著跪在那裡汗溼衣襟的小野基經。“老夫記得,漢時,爾國就來向我中華之國納貢稱臣,使人自稱大夫,後漢光武帝賜以印緩,許其為漢倭奴國王,魏明帝時曾封邪馬臺國王卑彌呼為親魏委王,假金印紫緩。一向為我華夏之屬國,許你稱王,已是天大之恩寵,如今,竟然敢以天皇自喻,不知道爾國是想作何打算?”
小野基經倒也硬氣,挺身了跪起的身板亢聲道:“這位天朝上臣,我倭國數百年來,雖與中華上國交好,然我兩國之間,並無臣屬之關係,那些記載,歷時久遠,難以考究,故爾小臣也不敢妄認。另前朝之時,隋帝就曾接我倭國之國書,亦無異言,不知為何諸位天朝上臣對一個稱呼如此看重。”
“豈有此理!大唐皇帝陛下,此人該殺!”邊上,新羅使臣立馬跳了出來,指著小野基經怒斥:“狂妄、無知,竟然敢在天朝上國國政之殿出此誑語!據心何在?!”
很快,在場的百多名各國使臣紛紛出奏,怒斥倭國使臣,就連與倭國時常交好的百濟也在眾目之下也站了出來,對其加以聲討,一時間,我大唐官吏皆是作冷眼旁觀之狀,李叔叔冷笑連連,死死地盯著那個還在不停地與人抗辯的倭國來使小野基經。
在老爺子和幾位朝庭重臣的喝斥下,場面好半天才冷靜了來。小野基經和身邊的副使皆伏首於地,這個時候,倭國的使節似乎已經隱隱查覺不妙了,還欲還口辯解,被老爺子冷眼堵了回去。
“爾國自漢以來,就對我中原之地賊心不死,撓我海疆,襲我邊民,奪我財物,這些皆是前事,朕皆可既往不咎,因我大唐一向以人治為本,以仁德服人,周邊之諸國,但凡有難,我大唐從不側目冷眼相對,但凡有慕我中原文化及科技者,來去自由,處處予以方便,可朕怎麼也沒想到,爾國初遣使來朝之時,極盡卑躬曲膝之能……現如今是不是覺得你們已經學夠了,學好了,已經能勝我大唐百倍,可以妄自尊大,自喻天皇了?!”李叔叔已經從龍榻上站起了身來,猙獰的面孔呈了憤怒的鐵青色。
“陛下!倭國自上而下,盡是此等宵小之徒,出語狂悖,臣以為可下獄問罪!”老爺子站了出來。聲音裡邊盡是溢散而出的寒氣。
李道宗這位宗室名將亦越眾而出:“陛下,如此狂妄之國,無人臣禮,可以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