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還有弟弟都跟咱們很親近,只不過是底下人有些異動罷了。但此事不可不妨,萬一有心人長年累月在六哥他們耳邊說三道四,將來他們與咱們生份了,祖母怎麼辦?!”
盧老夫人冷冷一笑:“我心裡有數!憑他們說什麼,該怎麼做,我自有道理!他們說我防著康哥兒他們,就當我是防著好了!才四歲的孩子,我怎知道他以後會出落得如何?況且如今九房窮而六房富足,防人之心總是要有的。升米恩,鬥米仇,咱們待人好,也要留個心眼,省得養出個白眼狼來!”
文怡知道她倔脾氣又犯了,張口想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扯開了話題,說起明日探病的事來。
待說完了話,文怡退出正屋,便站在廊下默默想了好一會兒。紫蘇從前院走過來,見狀笑道:“小姐原來在這裡?叫奴婢好找!方才裁縫店的人來說,幾位少爺的尺寸都量好了,只是他們報上來的衣裳數目跟咱們說的不一樣,少了好幾件呢,便遣人來問,是照哪個數來做?”
文怡心中一動,便道:“還是照咱們說的數去做,做完了,把康哥兒的單子跟九房的單子分開算就是了。”
紫蘇一臉不解:“這是為什麼呀?那多麻煩?!”
“你只管照我吩咐的去說就是。”文怡轉身往後院的方向走,不一會兒便到了西廂房,文順文全兄弟現在通常都是在這裡讀書寫字。才走到窗邊,她就停了下來,前後看了看,見沒人在,便側耳聽了聽裡頭的聲響,果然聽到文全在跟文順說:“……去年的衣裳都穿不下了,六伯祖母和九姐姐要給咱們做新衣裳,哥哥為什麼不肯?只做一件,學裡的人看了要笑話的。”
文順沉聲道:“我昨兒說的什麼?你都忘了?!六伯祖母疼我們,我們心裡感激,可也不能厚著臉皮裝沒事人兒!六房的情形,咱們心裡有數,六伯祖母和你九姐姐自個兒還沒做幾件新衣呢,咱們怎能越過她們去?!再說,前兒兩位嬸嬸過來說的話,你沒忘吧?若是他們見六伯祖母疼我們,便粘過來打秋風,豈不是連累了六伯祖母和你九姐姐?!她們待我們好,我們心裡也該感恩才是!咱們家如今雖窮些,但幾件衣裳還是有的,我去年做的幾件棉襖兒,還有兩件剩下,是半新的,你拿了去穿就是,不會叫人笑話的。”
文全乖乖應了聲:“那我去跟六伯祖母說,今年不做新衣裳!”
文順聽得好笑:“那六伯祖母就該惱了!那是長者所賜,不要就虧了禮數。咱們私下讓針線上的人少做些就是了。”
文怡在外頭聽得心頭微酸,也有幾分慶幸,祖母和她的眼光還不算太糟,九房的兄弟都是好的,日後也不怕他們會不知感恩。
身後傳來丹兒有些遲疑的聲音:“九小姐?您怎麼在這裡?”廂房裡的人頓時慌了,有桌椅碰撞的聲音傳來。文怡回頭朝丹兒笑笑,便抬腳進了廂房,道:“是我。方才聽到裁縫們的話,我有些不明白,便來問問是怎麼回事,沒想到聽見了六哥的這番話。”
文順滿臉通紅,文全也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站在桌邊。文怡索性走過去,開門見山地道:“六哥,十一弟,咱們如今是手足,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呢?若有哪位長輩讓你們受了委屈,你們也該跟我祖母說一聲,不要外道了才是。”
文順紅著臉嚅嚅道:“叫九妹妹笑話了……她們總是長輩……”
文怡明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們都是九房的長輩!自家祖母身為六房的人,卻不好插手太過。於是她問:“六哥,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兄弟都是知道的,我有句話想問你,但又怕六哥會誤會。”
文順遲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