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店鋪不受影響,訊息遲早會送出來的。相比之下,康王府一眾舊人們固然有自己的人脈,但並不可靠,叫他們打聽些鄭王的訊息還成,但絕不能託付大任,更不可以利用他們聯絡錦南與青州分司的人,以免****通政司人員的身份。
從另一方面說,就算讓這些人去打聽訊息,也需得小心防範訊息的準確信。因為鄭王命人前來康城殺人奪財,只帶走了一個無用的朱嘉逸,等於是放棄了康王府這個盟友,在他統治境內,但凡是與康王府諸人關係密切的商家,恐怕會受到打壓。萬一其中有人本就是心向鄭王的,將康王府派去的人告發了,然後利用那人,將錯誤的訊息傳遞回來,誤導朝廷的決定,豈不是要壞事?
不過,讓康王府的人戴罪立功這個做法,倒也不是不行,就怕這些人未必有那本事。倘若他們真的能做到,通政司在奏摺上給他們求一求情,也沒什麼要緊,但若他們妄想憑藉這點微末功勞,向朝廷要求大赦,就不可能了。皇帝當初是下過密旨的,必須將康王府的爪牙通通削去,以免日後再生事端。
那胡金全最後還向柳東行交了個底:康王府舊僕人數眾多,男女老少足有一千多人,其中早早脫離王府另尋營生、並未參與到謀逆中來的不論,安分守己、儘管留住舊居卻與謀逆罪人劃清界線的也不論,年六十以上、十四以下,所作所為未曾對朝廷有所損害的,也不論,其餘人等通通都要收押嚴審,務必不讓一人逃脫。而無罪釋放的康王府舊僕,也要按照奴婢名冊上的清單,逐一核對過身份後,全體分成幾批人,遷往不同的地方,不得再留在康城生活。
這是京城通政司秘密向各地分司下達的指示,代表的是皇帝的意願。雖然朝廷仍未有旨意下來,官府與通政司的人也不曾將一干嫌犯押送監牢,但實際上早已派人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提防其逃走。眼下之所以還未採取什麼行動,不過是想看一看,康王府諸人還隱藏著什麼後手而已。因為皇帝的意思,是要徹底剷除康王府的勢力。事實也證明,這些人確實留了一手。
文怡聽了柳東行的話,心裡有些不好受:“是我考慮不周了,出了個餿主意。”
柳東行忙道:“怎麼會呢?其實我覺得這法子不錯,只是老胡他們為聖上與朝廷辦事,顧慮更多,不願輕易饒恕康王府的人,也是為了殺雞儆猴,免得讓世人見了,誤以為只要能為朝廷立功,哪怕是謀逆大罪也能赦免。”
文怡嘆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胡先生的話也有道理,若是康王府的人犯了謀逆的大罪,只因為與舊日盟友鄭王有了私怨,做點事打擊報復一下,給朝廷帶來了好處,便能逃過罪責,對朝廷的威望也是有所損害的。”
柳東行笑道:“你只是想為我分憂罷了,出的主意也不算壞,即便有些不周全的地方,也不必妄自菲薄。事實上我已經跟老胡商量過了,讓康王府的人想辦法打聽青州錦南兩地境內的訊息,這法子是可行的,也不必讓他們知道通政司派到那裡去的人,更不需讓他們去尋找羅大哥等人的下落,只要他們能將鄭王大軍的動向以及糧草輜重的分佈等情報傳回來,便算他們立了一小功。至於他們截下來的糧食,既然是他們花了真金白銀買的,咱們也不會逼著他們將糧食運到東江中下游去,以免一個不慎,便宜了鄭王。但若他們能將軍糧捐給朝廷,想必聖上心裡的怒氣也能消去幾分吧?”
文怡呆了一呆,直直地看向他:“你是說……讓他們捐糧贖罪?”
柳東行微微一笑:“鄭王缺糧,其實朝廷大軍的糧草也不豐富。北疆大戰才結束幾個月,而先前又有過一回大旱。鄭太尉的大軍之所以遲遲未能出發,大概也是因為糧草籌集有困難吧?畢竟眼下還是冬天,京城所在的北方又不如南方產糧多。我在軍中聽說過一些鄭太尉的傳聞,只要康王府的人向他捐糧,哄得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