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從這裡入手,便讓人打著大戶人家子弟的招牌,前去提親……”
柳東行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祝家能信麼?他家是什麼身份?真正的大戶人家能看得上祝繡雲?”
祝家雖發達了,但論身份仍舊是康王府放出來的家生奴,且又是商人,但凡是有點根基的大戶人家,都要看低他們幾分,大概只有家勢衰落的人家才願意為了嫁妝而與祝家結親吧?但祝家又怎會看得上破落戶?
胡金全笑了笑:“自然不是本地人家。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聽說你媳婦是平陽望族顧家的女兒,便冒了她孃家七房一個旁支堂兄弟的名兒。想來平陽顧氏離康城不遠,卻聲名遠播,不愁祝家不動心。再者顧氏家大業大,子弟又多,若有一兩人仰慕祝繡雲美貌前來提親,也不出奇吧?不是說顧家長房的嫡兒媳婦裡頭,就有康城破落人家的女兒麼?連那聲名狼藉的段家都能跟顧家結親,這祝家人可覺得自個兒比段家強多了。看祝繡雲父親的神色,他當時就動心了,只是找藉口拖著沒答應,卻叫人留下了庚帖。沒兩日,祝繡雲就被接回家了。”
柳東行明白了。祝父既然留下了庚帖,自然是打算探聽一下男方的身家品行了。顧氏的七房子孫興旺,嫡支庶支都有一大堆人,文怡曾提過,連她自己也記不住這一房有多少個堂兄弟了,那冒用其中一人的名字混水摸魚,也不容易叫人發現。而胡金全既然能造出這麼個人來,多半是真有其人,名字與外貌特徵都能對得上,若是本人正巧不在平陽,那就更好了。正巧七房房主顧九爺名下也有許多商鋪,願意與商戶人家結親,也不無可能。顧氏本是官宦世家,族裡又有一位當朝侍郎在,上門求親,娶的是正室,祝家若不是被康王府的虛榮迷昏了頭,必要鄭重考慮的。若是提親的人略提一提祝家小姐的教養之類的話,祝家人很有可能會將女兒接回家中,以免她陪在康王府小王爺身邊侍候的流言傳出去,壞了好親事。等到祝家發現上當受騙,秦****已經把朱嘉逸拐走了。
只是這當中又是哪裡出了差錯呢?
柳東行問胡金全,胡金全嘆道:“提親後的第二天,便有另一夥人找上了祝家,把祝繡雲父親的腿打斷了,並且強令他家不許聲張,又命他家給祝繡雲送信,照他們的吩咐行事。祝繡雲接到信後,便藉口父親病重,要回家侍疾,從王永泰那裡告了假,暗地裡,卻又悄悄跟朱嘉逸約好,讓他偷偷出府來尋自己。她出府前便已經做好了安排,朱嘉逸又存心瞞人,自然能瞞天過海。”
柳東行忙問:“這麼說,朱嘉逸果然在祝家了?那群人又是什麼來歷?他們沒發現我們的事吧?”
胡金全搖搖頭:“應該不曾發現。他們似乎從一開始,就是衝祝家去的,打算利用祝家將朱嘉逸引出來。至於他們的來歷,你再想不到,其實說起來跟我們先前做的事也有些關係。”
柳東行低頭一想,眯了眯眼:“難道是鄭王府的人?”
胡金全冷笑一聲:“咱們挑撥了這兩家,原是想著叫鄭王一氣之下尋王永泰的晦氣,王永泰不甘受辱,兩家的盟約就破了。沒想到鄭王居然打算釜底抽薪人家是天家貴胄,才看不上一個小小的管事呢,直接朝朱嘉逸下手。只要這位小主兒在他手中,康王府的人哪裡還能聽王永泰的使喚?如今除了王永泰那夥人吃了大虧,兩家王府的盟約卻仍舊不變,我們還要提防他們兩邊見了面,一對質,咱們設的那個局就破了,鄭王發現朝廷早就提防他了,說不定會提前起事他祖母的,這叫什麼事兒呀?這幫龍子鳳孫,就沒一個省事的”
柳東行抿抿嘴:“你確認是鄭王府的人?他們沒把信傳回去吧?既如此,咱們索性把人……”他做了個手勢。
胡金全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他:“兄弟,哥哥知道你的意思。只要訊息沒傳回鄭王耳朵裡就行了,幾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