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兩句,接著船艙裡傳來秦****的呼喊,她才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了。
文怡收回了視線,重新回到桌邊,面沉如水。潤心與秋果對視一眼,後者小心地問:“小姐,那是雲妮兒?記得從前紫櫻姐姐提過,她是西山莊子的人,是不是?”
文怡點點頭:“是,不過她家算不得我們家的佃戶,我們家在莊上的宅子,就是從她娘手裡買過來的。”
“那就是了。”秋果看了潤心一眼,“聽說她娘極寵兒子,為了讓兒子認祖歸宗,寧可把女兒賣給咱們家做丫頭,好多湊幾兩銀子路上用。奴婢只當她是看重兒子,沒想到那只是她的外甥,天下居然有這樣為了外甥就賣親生女兒的人”
潤心小聲道:“是因為她外甥身世不一般吧?她剛才還說,要讓女兒給她外甥做小呢,我的菩薩那姑娘都有十七八了,她弟弟才多大?等他長到能娶媳婦的年紀,這雲妮兒都成老姑娘了吧?還是做小,這真是……”
文怡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對她們道:“這件事你們就埋在心裡,別隨便跟人說。我自有主張。”
兩人雙雙曲膝應了一聲,秋果忍不住多問一句:“小姐可是想要幫她們?等咱們到了康南,要找雲妮兒也方便。”
文怡沉默不語。這件事,可不僅僅是幫助一個故人那麼簡單。
樓梯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這回是柳東行來了。他朝文怡不好意思地笑笑:“等急了吧?可餓了?怎麼不多叫幾碟子點心?咱們這就叫小二上來點菜。”
文怡哪有心情吃飯,忙對他說:“方才遇見了一個從前認識的人,聽說了一件事,我想你可能有興趣知道,咱們回家吧,路上說。”
柳東行一愣,文怡已經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跟康王府有關係。”柳東行神色一凜,二話不說,便拉著她下樓,又吩咐舒平結賬。
等他們回到羊肝兒衚衕的家時,文怡已經把事情始末都詳細說了一遍,從剛剛認識秦****與雲妮時開始,再到查家莊子上的見聞,還有方才在茶樓二層窗戶往外看到的事,都沒落下。
柳東行聽到後面,已經眉頭緊皺了,下了車,還未進家門,便先跑到鄰居朱家去了。文怡心裡有數,便自行吩咐家人做事,然後命廚房備飯,又回房換了家常衣裳,捧著手爐坐在暖閣裡喝茶。柳東行就回來了。
他換了衣裳,手裡捧著文怡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嘆道:“世事難測,沒想到咱們當年離康王府那位傳聞中的小王爺原來這麼近。”
文怡笑了,問:“怎麼樣?你都報上去了?”
柳東行飛快地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是啊,報上去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文怡笑著垂下眼簾,用茶碗蓋輕輕撥動茶葉:“我不知道啊,你又沒跟我說。”然後瞥了柳東行一眼。
柳東行心中一動,放下茶碗,順便把她的也搶過來放下了,然後拉著她的手一使勁兒,就把人拉進了懷裡。文怡要掙扎,他反倒摟得更緊了:“別動,好不容易家裡就剩咱們了……”
文怡面色大紅:“胡說,家裡人多著呢”
柳東行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他們很有眼色,不敢隨便亂闖的。咱們就當家裡只剩下你和我,好不好?你就由得我這回吧,就因為祖母跟咱們在一個院子裡,我生怕叫老人家聽見動靜,晚上跟你一起也不敢隨心所欲地叫嚷……”
文怡急急捂住他的嘴,羞紅著臉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別說出來”
柳東行趕緊確認:“那你是答應我了?”
文怡氣得拍了他一記:“那是晚上的事,咱們在說正事兒呢,你都扯到哪裡去了?”說著就掙脫開來,重新坐到炕桌對面,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柳東行笑嘻嘻地道:“反正我就當你答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