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叫秋水,如今在五姐姐身邊侍候。這回母親一共帶了十個丫頭過來,五姐姐就分了三個去,連本來的侍琴一道,都要陪姐姐出門子呢。我那裡也添了兩個,剩下的,給了十一丫頭一個,其他人仍舊在母親身邊侍候。”
文怡想起方才領路的那個丫頭,忙問:“五姐姐那裡不是還有別的大丫頭?這十個新來的丫頭都是家生子麼?”
文娟點點頭,有些疑惑:“當然是家生子啦,還都是族裡的世僕呢,母親特地挑出來,細細****了幾個月,才得了這十個還能入得眼的。至於侍棋她們,聽說是年紀大了,不會陪嫁過去。”她很快又笑彎了眉眼:“九姐姐,我告訴你,母親答應我了,若我好好學規矩,明年就再送我兩個人,隨我挑呢我早已看準了,明年一定要把人討來不可”
文怡笑了笑,沒說話,蔣瑤倒是擔心地看了文娟一眼。盧老夫人微微一笑,竟有些嘲諷的意味。
不一會兒,有婆子前來相請:“大夫人問,六老夫人與九姑奶奶可都收拾好了?太夫人方才還問呢。”
文怡忙扶盧老夫人起身,與文娟蔣瑤等人一道隨那婆子去了。所幸這時候雨勢已經收小,一路走遊廊,倒也沒再沾溼了衣裳鞋襪。
文怡在路上走著,忽然聽到祖母小聲問:“你看出來沒有?那幾個丫頭……”
文怡心一沉,微微點頭,聲音同樣只容祖孫倆聽見:“五姐姐出嫁,身邊除了侍琴,全都是新人……”
盧老夫人冷笑:“瞧著還都分好工了呢,方才那一個秋水是貼身大丫頭,領路的那個說不定就是……”
文怡皺了皺眉頭:“興許……二伯母也是好意……”
盧老夫人輕輕搖頭:“若是好意,何必要換上新人?你五姐姐身邊的幾個丫頭年紀雖不小了,卻也沒到非要出嫁的時候。至於你二伯母身邊那個外姪女兒,你且瞧著吧,會帶她上京來,必有緣故你二伯母豈是好相與的人?無論她有什麼打算,你都不要插手,省得兩邊不是人。”
文怡默默點了點頭,心下卻有幾分發愁。
她們一路走到前頭正房,房中已是一片歡聲笑語了,蔣氏與段氏聽得她們過來,忙起身相迎,又為她們引見幾位堂客,大都是朝中官員家中的女眷,有禮部供職的,也有與二伯父同年的,還有新相識的一位吏部郎中的太太,姓萬。文怡眼尖,瞧見段氏對這位萬太太似乎最親熱,自己雖要忙著招呼客人,卻還特地吩咐段可柔過去陪那位萬太太說話。不知是不是巧合,屋裡其他女眷,都離那位萬太太挺遠,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兒們,都遠遠地聚在耳房裡說話,只有段可柔待在正屋之中。
文怡要忙著照應祖母,又要向眾堂客見禮,倒也沒多想。只是一番忙亂過後,於老夫人請了盧老夫人過去說話,文怡與蔣氏、段氏寒暄過,又應付了眾位女眷對柳東行的好奇,想要退到耳房那邊,與幾個小姐妹說話時,無意中掃了段可柔一眼。
段可柔正好抬起雙眼望過來,幽黑的目光中隱隱有幾分淒厲之色,文怡不由得愣了一愣,再仔細望去,卻見她轉過了頭,面上只餘一派溫柔嫻靜,略帶著幾分嬌羞,嘴角含笑,正側耳傾聽那位萬太太的話語。
文怡一時有些糊塗了,莫非方才自己看到的,只是一時錯覺?
她走進了耳房,面上還有幾分不解之色。文娟見她來了,忙起身扯了她一把,拉她坐到角落裡,就在蔣瑤的座位旁邊。
文娟一臉神秘地擠了擠眼睛,壓低聲音道:“九姐姐,你道外頭那位萬太太是誰?為何這裡人人都不敢近前?”
文怡看了看屋裡其他年輕女孩兒,見好些人都偷偷看向外間,竊竊私語,偶爾看一眼段可柔,目光中都帶著憐憫。她心下一動,看向蔣瑤:“莫非……那位萬太太會帶來黴運不成?”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