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酒,十分體面。同時,她也備下了回送男家的禮物,文房四寶、衣料、鞋帽等物一應俱全,件件都是上品。那郎中太太拿到手裡,說完了吉祥話,便忍不住往柳顧氏那邊瞄了好幾回,瞄得柳顧氏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甚至還開始數落丫頭:“大小姐到後頭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你們都是怎麼侍候的?不知道提醒一聲麼?”
丫頭們嘴上認罪,心裡卻都叫冤枉:大小姐柳素自然是帶了人在身邊的,可她身邊的人沒催她回來,又與她們這些在前頭侍候的人有什麼相干?
柳素今天是隨嫡母一道來的,只說是來看望表姐妹們——當然,沒提文慧的名兒——柳顧氏也有心要讓她傳話給文嫻,便讓她往後院去了。
柳素到了後院,卻只跟文嫻、文娟、文雅以及蔣瑤幾個見了面,說了些閒話。文嫻原本對這門親事感到十分忐忑不安,又擔心表弟對文慧一往情深,會臨時變卦,那自己的名聲就真的無可救藥了,她還不如一根繩子上吊了事柳素安撫了她許久,再三保證兄長對這門親事是知情的,也確實是親口答應了父母,會娶文嫻為妻,絕不會發生臨時毀婚的事,文嫻方才安心了些,又開始帶著幾分羞澀,問起柳東寧的身體來——上回在路王府時,他也是受了傷的。
文娟一直悶頭不說話,聞言卻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姐姐一眼。文雅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了,蔣瑤忽然對多寶格上的青花瓶子產生了興趣,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柳素卻是笑容不變,一一回答了文嫻的話:柳東寧目前很好,他上回本來就只是稍稍磕頭了,其實沒受什麼傷,這幾天在家沒少吃補品,氣色也好得多了,還開始重拾功課了呢說不定明後年還能下場試一試科舉,也搏個進士功名回來。聽說文嫻心花暗放,神色放緩了許多。
但柳素接下來的話又讓她的臉色重新陰沉起來:柳素想要去看了看文慧。
一直沉默不語的文娟忍不住開口道:“你要見她做什麼?難不成柳表哥還有信要捎給她?”老實說,她至今還是不大敢相信,向來被她認定是六姐夫的人,居然會成為她嫡親的五姐夫柳東寧對文慧的心意如何,姐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她可不願意自己的親姐姐被他們傷害到
柳素笑著說:“哪裡有什麼信?我不過是落了一樣東西在六表姐處,想要討回來罷了。本來也沒什麼要緊的,等六表姐病情好轉了再跟她討也是一樣的,只是最近我正好要用到這東西,因此只好冒昧請五表姐答應了。”說罷湊到文嫻耳邊小聲說:“就是那串手串,大哥說,一定要拿回來”
文嫻神情微微一動,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看了她一眼,便叫過侍琴:“你帶表小姐過去。若是有人攔著,就跟她們說,是我答應的。若祖母、伯父與伯母怪罪下來,自有我扛著。”又給侍琴使了個眼色。
侍琴會意地眨眨眼,笑著請柳素隨她走。柳素似乎什麼都沒發現,笑眯眯地去了。文娟立即便開口問文嫻:“姐姐,你糊塗了?你就不怕她……又做出什麼事來?”文嫻抿抿嘴,站起身:“我自有分寸,你別管。”說罷轉身進了裡間。文娟在外頭急得跺腳,文雅卻撲哧一聲笑了。她就坐在文嫻旁邊,方才倒是隱約聽到了幾個字,語氣越發帶了諷刺:“五姐姐真真是長進了,叫人刮目相看呢……”
文娟怒而回頭瞪她,她卻施施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蔣瑤已經開始研究旁邊的釉裡紅纏枝花卉玉壺春瓶了。
柳素到了文慧的小院,頗費了一番功夫,又有侍琴幫著打包票,守門的婆子方才放她進去了。不過侍琴隨即便跟了進去,輕手輕腳走到窗下,偷聽裡頭的對話。
文慧對柳素的到來十分驚喜,幾乎是立刻便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