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因王妃的法事是為了姚家女兒做的,特地賜了厚賞呢。”
文怡心中惱怒,好不容易方才保持面上的冷靜:“怎會這樣?族裡那位嬸孃昨兒還說起,為著明年太婆婆六十冥壽,族裡有意要辦一場法事,寫信到京中相詢,我家相公在臨行前已經許諾說會回鄉參加的,但柳尚書夫妻卻斷然拒絕了族人的好意。哪怕那位嬸孃當面質問柳夫人,她也只是不肯。怎的太婆婆的冥壽辦不得,姚氏太夫人的祭日,東平王妃倒要做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要知道,東平王妃也是記在我家太婆婆名下呢既借了太婆婆的名頭,有了身份,怎麼也該心存孝敬才是在族譜裡頭,姚氏太夫人不過是他們的繼母,我家太婆婆,才是他們的母親”她說完這番話,方才發現自己的口氣有些太沖了,忙低頭道歉:“我失禮了,真對不住。”
杜淵如搖搖頭:“我明白你心中怨忿,何況你我本是好友,不妨事。”
文怡心中感激,略冷靜了些,重新笑道:“叫殿下見笑了,夫家長輩的一點陳年往事,說出來也沒什麼光彩。我只是擔心禮部的大人們會因為一時疏忽大意,在旨意中寫錯了我家相公的祖父、祖母身份,因此才想著在殿下面前多一句嘴罷了,還請殿下勿怪。”
杜淵如微笑道:“妹妹何必多慮?我早說了,不妨事,只當是在家中閒話家常。至於旨意的事……我身為宮中內眷,不好插手政事,但我會轉告太子殿下,請殿下提醒禮部的官員細察,莫要弄錯了人,鬧了笑話,連累朝廷失了臉面。”
文怡感激地看著她,起x下拜:“多謝殿下”
杜淵如忙將她扶住,微笑著壓低了聲音:“這一回的聖旨是明旨發下的,因你家中只有你一個主人在,因此接旨的人便只有你。這個訊息傳出去,京中人等自然就知道你的份量了,更不會有人公然無視聖意,對你行威逼迫害之事,不論是宗室子弟,還是宗室女眷、高門外戚……”
文怡心下一頓,已然明瞭,太子妃指的是前康王世子朱景深,還有那位鄭大小姐,如今的東平王世子妃,以及其背後的鄭家。她同樣壓低了聲音:“宮中貴人眾多,殿下還請多加小心……”尤其是眼下正伴駕宮中的那位。
杜淵如微笑著握了握她的手,點頭道:“我知道。”猶豫一下,“姚家書香門第,家風清正,子女眾多,姻親遍佈朝野,姚國丈為人持重,向有公私分明的美譽。”
文怡眼中一亮,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若皇后與姚家不會因私情而偏幫尚書府,那自己的顧慮自然就少了許多。
門外傳來小檗的聲音:“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太子妃正在殿內會客。”
“是麼?是哪位客人?”一個略有些低沉的男聲在門口響起,轉眼間,已經走進屋裡來了。
文怡吃了一驚,有些無措地看了杜淵如一眼,便忙忙轉過臉俯身拜倒。
杜淵如也略有些吃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開口笑道:“殿下不是正在前殿處理政事麼?怎的會在這時候過來?妾身見的是女客,殿下莫要嚇著了人。”
文怡心中有些詫異,只覺得……杜淵如與太子殿下之間的對話……似乎還算隨意?
太子沒有回答,只是與身邊人耳語幾句,方才哈哈大笑:“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你先前提起過的那個閨中好友,小柳將軍之妻?是了,今日母后接見在日前北望城大戰中立下功勞的將士家眷,柳宜人是順道過來的吧?”他走到文怡身前,文怡正好能看到他腳上穿的鞋子:“我都聽說了,小柳將軍不愧是新科武進士,身手果然不凡,比孤期望的做得更好呢。”
文怡只覺得有些糊塗了,她還記得,當日武會試成績出來後,兵部為新科武進士擬派官缺,摺子到了東宮後,柳東行的官職就變了。她分明記得這是前康王世子朱景深在太子面前進讒言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