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隨朝廷大軍押抵而尚未完全入城的輜重糧草。當時,京南大營有部分官兵正好未入城,與敵軍迎頭撞上,戰了一場,把敵軍打了個落花流水,保住了輜重,接著,又立時投入到對敵軍正路大軍的戰鬥中。這些官兵裡頭就有柳東行與好幾個年輕軍官,其中又以柳東行的功勞最大,因為他生擒了敵軍西路的領隊,據說是蠻族一個年輕的王族子弟。
這是我朝與蠻族今年的第一場大戰,如此突如其來,恰好就在大軍剛剛抵達北望,城門大開,軍士疲憊,守軍也因援軍的到來而鬆一口氣的時候,幾乎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但結果卻不能說這不是一場勝仗。守軍與朝廷援軍合力,不但打退了敵方大軍,還讓前來偷襲的兩隊敵軍的首領一死一被擒,保住了輜重糧草,雖然己方死傷也有三千餘人。
敵軍奸計失敗後,又不甘心就此退卻,接連狠攻了北望城三天三夜,連火炮都用上了,北望城被轟蹋了兩處城樓,但還是抵擋住了敵軍的侵襲,還能分出兵力,從小路反包抄到敵軍後方,燒了他們的糧草,逼得蠻族不得不退兵。
戰後,小阮將軍與上官將軍清算了戰果,一邊將北望城的防禦加固,糧草入庫,再重新分配各處兵力,一邊將戰況寫成奏摺,快馬急送京城。宮裡與兵部尚書最先知道訊息,接著是滬國公府等一干軍方名將,羅四太太則是從鎮守淮西的丈夫的家書處知道的,比朝上還要晚了一日。
文怡聽著舒平報上來的訊息,心裡是七上八下的,見他說完了,便急急問:“乾孃可說相公是否受了傷?”
舒平喘了一口氣,方才答道:“羅四太太並未這樣說,為防小的說不明白,她已經把經過寫成了一封信,叫小的帶給大*奶。”說罷將信掏出奉上。蓮心忙上前將信接過,轉呈文怡。
文怡一把搶過信,顫抖著手將它開啟。她雖然早就猜到東行在北疆有了好訊息,但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要擔心他的安危。
信裡提到的與柳東行有關的事不多,羅四老爺本非北望守將,也是從軍士間聽到了訊息,方才寫信報回來的。柳東行甫一抵達北疆,便立下了大功,加上上官將軍對他本就很是欣賞,立時就將他提拔到身邊,頂替一位受了重傷的副將,負責城中重要據點的守衛。羅四老爺還說,若是戰事平歇下去,等淮西與北望之間有文書來往的時候,他就派人去看望柳東行,若是情況允許,還可以讓柳東行捎封家書回來。
文怡閉上雙眼,努力平息心中的激動,但略有幾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情緒:“這就好,大爺平安無事,還立了大功。今晚給家裡人加菜,好好慶賀一番,只是不許吃酒。”
舒平臉上也滿是笑容,忙應了,便要告退。他還要把好訊息告訴擔心已久的父母呢。
下人們才出了屋子,文怡便忍不住落下淚來,轉身撲到盧老夫人懷中,哽咽道:“祖母,他沒事……他沒事”
盧老夫人愛憐地輕撫她頭髮,嘆道:“方才瞧你一臉鎮定的模樣,還知道要安慰祖母,其實你自己也擔心得緊吧?”
文怡含淚笑著搖了搖頭,低頭拭去淚水,笑道:“孫女兒沒事,頭一回……有些太過激動了……”她深吸一口氣,淡笑道:“明兒就要入宮去了,這禮數該當如何,還要祖母再教一教我。”
盧老夫人微微一笑:“我也是幾十年前進過宮一回,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你明日辰時入宮,這時辰還早呢,估計會有人來教你們禮儀,等你們學會了,皇后娘娘才會接見。既是許多人一起去,你看著別人如何行事,也照做就是了。這樣的場合,很不用你一個小輩出頭。”
文怡點頭應了,想了想,還是將今日在尚書府的經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