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吵吵嚷嚷是難免的,有些人下場不好,有些人卻從此扶搖直上。這些事,與你一個武官通通不相干,你身為侄兒,只要盡侄兒的本分就好,但在政事上,還是不要涉足為佳。需知帶兵的武將,首要便是一個‘忠’字,只要讓聖上知道你是個忠臣,即便有再多的毛病,都能立於不敗之地,但若聖上覺得你不夠忠心,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都不中用了。”
柳東行正色應了“是”,頓了頓,又微笑說:“孫女婿家裡沒個知事的長輩提點,於人情世故上,總有些不大通。有些道理,是必要見過大世面的老人,方能明白的。還請祖母看在孫女婿尚算孝順的份上,教導一二。”
盧老夫人聞言笑了:“說得怪可憐的,我瞧你素來聰明,許多道理,不用我教,你也懂了,何必從我這裡問計?我一個老婆子,也沒當過幾年官太太,能見過什麼世面?不過是懂得些粗淺道理罷了。”
柳東行道:“道理看著雖粗,卻是至理名言。祖母只當是心疼孫女,提點一下孫女婿吧。”說罷索性提起衣袍下襬,跪了下來。文怡見狀,知道是正事,便也跟著跪了。
盧老夫人忙叫左右丫頭:“快扶了起來你們兩個孩子也真是的,自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跪來跪去的。”
柳東行與文怡雙雙起身,經她再三勸說,重新落座了。盧老夫人嘆了口氣,看了趙嬤嬤一眼,趙嬤嬤忙道:“老奴去廚房瞧瞧午飯有些什麼菜色,趁天色還早,趕緊叫人多加幾個菜來。”出去時,卻把水葒與荷香等人都帶走了,屋裡侍候的丫頭便只剩下了石楠與秋果。
盧老夫人看著柳東行,猶豫了一下,才道:“你明日就要回營了吧?後日大軍開拔……你如今已經是五品官身了,我先前特地請了九丫頭她乾孃羅四太太過來做客,打聽了一些事。聽說你這個職位,在京南大營裡,是要獨領一軍的?”
柳東行應道:“說不上獨領一軍,只是帶著五百人的小隊而已。京南大營中,象我這樣的軍將,約有四十多人,當中只有二十個是能獨領一隊人馬的。”頓了頓,“這一萬人,是先鋒軍。”
文怡心下一驚,扭頭望向他,咬了咬唇,沒有說什麼。
盧老夫人卻早已知道了,點了點頭,道:“你眼下已是我孫女婿,我雖心疼孫女,卻也不會勸你不要去打仗,或是打仗時縮在別人後頭之類的話,你既然自小便有志向,想必也不是這等貪生怕死之輩。戰場上,刀劍無眼,若你果真有了不測,那也是命中註定,況且,以你的本領,想要平安歸來,應該不是難事。只是有幾件事,我要囑咐你。”
柳東行聽著她這番話,心中跟著起起伏伏,到了最後一句,方才安下心來,心中也更加感激、更加信服:“祖母請講。”
盧老夫人睜大了眼,盯著他道:“第一件事,到了北疆,無論是不是在戰場上,也無論是不是在對敵,你都不能脫下身上的盔甲,或是離了其他軍士,獨自一人在外行走。那蠻族行事狡詐,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偷襲,你要時時愛惜自己性命,萬不可輕忽,平白葬送了自己。”
柳東行低頭應了一聲:“孫女婿明白”
“第二件事,你既然是先鋒軍,又獨領一隊人馬,上官有令下,自然是要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的。我要你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粗心大意,為了爭功,便將自己,將手下計程車兵拖入危險的境地。你須時時謹記在心,你所下的每一個決定,不僅僅關係到自己的性命,還有你身後那五百軍士的安危。”
柳東行渾身一震,咬了咬牙:“孫女婿明白”
“第三件事……”盧老夫人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族中受了不少委屈,此番上戰場,也存了光宗耀祖的心思,只是……你不過才十九歲,還有大好青春,於功名一途,不必太過心急了。一口吃不下個胖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