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方才要是不勸你喝就好了。”
“哪兒呀?是我自己要喝的,怎麼能怪你呢?”於老夫人心裡原也有幾分埋怨盧老夫人與文怡,但嘴上自然不能明說的,而且她心裡一想,覺得回房歇一歇也好,身體要緊,一會兒眾人去了她房中,她要叫文怡一人到跟前說私房話,可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要方便多了,便笑道:“那我就暫且失陪了,一會兒可要過來呀”眼見所有人包括文怡在內都笑著點頭了,方才滿意地扶著如意回房去。蔣氏也帶著葛氏趕過去侍候了。
如意回過頭來看了文怡一眼,眼珠子轉了一轉,轉頭繼續往前走。
席間的人立時空了一半,但文怡的心情卻挺好,只是面上不露出來,慢慢地吃著菜,偶爾與文娟聊幾句高興的事。文嫻仍舊是一個人坐在席邊,悶聲不吭,徑自低頭髮呆。
段氏抿了一口酒,微笑著轉向文怡:“九丫頭,行哥兒的封賞還沒下來麼?可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旨意?”
文怡不明她的用意,便微笑著回答:“這個麼……想來也快了吧?北征的大將們都還未得封賞,我們底下人自然要往後靠了。”東行打聽到訊息,說是近來聖上生病了,因此朝政大都是太子在料理,有些軍國大事,他還不敢自作主張,這封賞之事牽涉到朝中幾撥人馬的角力,便也拖了下來。
段氏笑道:“說來你們家也不是頭一回接聖旨了,不過行哥兒在家接旨還是頭一回吧?這有沒有正主兒在,規矩還是不一樣的,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還能幫著參詳參詳。”
文怡笑著道了謝,心裡卻想:若是大伯母蔣氏這麼說倒也罷了,二伯母段氏……幾時接過聖旨來著?更何況,這接旨的規矩禮數,閨學裡原是教過的,只不過教得粗淺些,她要找人請教,直接找自家祖母就好,何必非要找段氏?
段氏卻不知道文怡心裡吐嘈,反而一步步地引出自己的話題:“說起來行哥兒真是少年英雄,怪不得別人誇他呢。若換了走文舉路子的後生,有幾個年紀輕輕便能官拜五品?你大哥自小聰明,才學過人,年紀又大了幾歲,還只是個七品編修,將來還不知道要在翰林院熬上幾年呢”
盧老夫人微微一笑,轉頭去賞菊花了,文怡則迅速掃視席上一眼,發現在場的人裡除了自家祖母與文雅之外,全都是二伯父這一邊的,文雅又是庶出,與嫡出的兄姐素來不睦,怪不得二伯母敢說這樣的話呢。只是周圍侍候的丫頭婆子,未必就沒有蔣氏的耳目。
於是她笑了笑,回答道:“話不能這麼說。相公的前程,可是拿性命拼的,雖然年輕,也是因為恰好遇上了大戰的緣故,因緣際會。大哥哥卻不同,他是穩打穩紮走科舉的正途,在翰林院品級雖不高,日後卻大有前程。不是有一種說法,非翰林不得入中樞麼?翰林院裡的都是儲相呢,便是年輕時熬得幾年,又有什麼要緊?”
段氏訕訕地笑了笑,道:“我也不過是這麼一說,賢哥兒固然是前程大好,但行哥兒也不錯呀。我聽說這一回北征大戰,就有好些年輕小將嶄露頭角呢,外頭人都說,這些小將就是日後朝廷的棟樑之材了”
文怡忽然明白了幾分。若說於老夫人與顧大老爺有心將文雅許給黃參將之侄,或是退而求其次的年輕小將,那麼顧二老爺與段氏未必就沒有這個想法。他們也有一個庶女,年紀更合適,已經是婚齡了,雖然生母身份比不得文雅的生母,好歹也有個嫁入學士府的姐姐呀高官厚爵他們攀不起,但寒門出身的小將卻是極好的聯姻物件。文娟論身份也是進士家的千金,嫁個低品級的武官,並不辱沒了人家。
文怡悄悄看了文娟一眼,後者正百無聊賴地一手拿筷子戳著盤子裡的菊花糕,一手託著下巴,眼珠子轉呀轉地四處張望,一派天真。她不由得暗歎一聲,回頭對段氏笑道:“二伯母謬讚了,只望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