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突柔的副將,看了片刻就想催動胯下的坐騎,上前阻攔,卻被烏突柔一把抓住,險險被拖下了坐騎的背脊。
「大人?!」副將眼眶發紅,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暴躁。
「攔不住的。你還想讓咱們的兄弟再死幾個?」烏突柔面色有些灰敗的搖了搖頭,聲音粗啞。
用了那人的一身血,雖然不是他的命令,但也確實是他放任所致,而露娜的反應,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只是遺憾,自己沒碰上這樣的一個人罷了。
「可若是放任他們離開,大人您回去要如何交代?!」副將雙拳緊握,勒緊了手下的韁繩,讓被韁繩卡著嘴的的坐騎忍不住發出了陣陣嘶鳴。
「你以為他們平安到了王城,我就有法交代了?」烏突柔喃喃道。
「可……」副將聞言怔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整個人都變的有些萎靡。
圍繞在二人周圍的兵士聞言,一時間面面相覷,卻有一種無可言狀的悲慼慢慢在他們之間彌散開來。
「去把跟著謝爾索的那個人抓了。不要再管使團了。你我不論,其他人總得活著。」烏突柔沉吟了片刻忽然說道。
「大人……」副將看著烏突柔,聲音哽咽,眼中的恨意卻洶湧的好似要溢位來一般。
烏突柔看向陪了自己多年的副官,抬手重重的,在他肩頭拍了記下道:
「羅萊索,你要恨就恨我吧!到底是我無能……回去後,我會盡力保下你,兄弟們,我就交給你了,記住,要活著!」
「大人,這都是為什麼啊?!」副將生生憋下了那要溢位眼眶的淚水,好似發洩般的發出了一聲悲鳴。
烏突柔看著他默默無言。
為什麼?他如何不想要一個答案?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答案?
說來說去,自己這些人不過都是犧牲品罷了,而作為犧牲品的他們,哪裡有資格去問個為什麼……
副將發出那一聲溢滿了悲愴的哀鳴的時候,露娜已經跨坐在了阿里的背上,而謝爾索也已經被捆綁在了一隻飛虎獸的背脊之上。
「殿下,都準備好了。」漠然的看了一眼遠處,卡羅爾催動胯下的坐騎,走到了與圖萬平齊,落後阿里半個獸身的位置。
露娜最後看了一眼烏突柔那些人,收回了目光,把面罩拉好,「走!」
隨著露娜的一聲令下,阿里沖天而起,卡羅爾和圖萬一左一右緊緊的跟在露娜身後,使團眾人則是被六隻身上背負著轍重的飛虎獸護在當中,緊隨三人之後,也跟著飛上了天際。
在天上飛行,確實要比在地上走來的快很多,只是棲居在瑞查山脈中的猛禽,也不是鬧著玩兒,眾人飛出了不過半日,便迎頭撞上了好幾撥猛禽的圍堵。
雖然因為有著阿里,又幾乎沒個人手上都配備了弓弩,但依舊免不了,靠著坐騎飛行在半空的陸地獸人受傷。
在加上時不時刮過的一陣巨風,可以說,離開烏突柔這些羽國本土兵士的第一天,使團中的每個人都過的心有餘悸。
就連有著阿里護持,從小學習騎乘飛行坐騎的露娜,都有一次險險的被飛掠過來的猛禽,衝下阿里的背脊。
傍晚背風的山樑處,露娜裹著在邊城獲贈的三頭犬獸皮坐在火堆旁,卻依舊忍不住顫抖著,周圍的人也都差不多。
除卻這一天的心有餘悸之外,全都是被凍的。
原本對露娜讓他們從邊城兵士手裡高價購買三頭犬獸皮還存過微詞的眾人,此時卻是不得不慶幸。
整整一天在半空的飛行,早就讓寒風帶走了所有人的體溫,哪怕此時停下來圍著火堆,雙手都快探入那忽閃的火苗之內了,露娜也依舊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而比起幾乎完全適應不了在這種寒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