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也不慢,聞言忙跟著說道:“誰讓表哥最可惡了,他不肯把相機給我玩,我回去要同舅舅說,讓舅舅罰你!”
三人事先沒有作過排練,居然也能將沈嬌胡編亂造的謊話給說得滴水不漏,以假亂真,聽得老太太淚水漣漣,不住地抹眼淚。
“我六個孩子只活了一個,你們姥姥好福氣啊!”
老太太嘆著氣,流著淚,佝著背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沈嬌與錢書夢面面相覷,心裡莫名有些發虛!
只是中年婦女卻沒老太太那麼好糊弄,朝三人瞟了幾眼,冷笑道:“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表哥表妹?情哥哥情妹妹吧?戶口本拿出來,證明拿出來,誰能證明你們是親戚?”
沈嬌不由箴眉,這個女人真是可惡,不就是一句玩笑話嘛,搞得這麼上綱上線作什麼?
不會是和老公吵架心情不好,找個人發洩一下吧!
還別說,她這瞎貓倒卻是撞上死耗子了,中年婦女上班前和丈夫吵了幾句嘴,心情差著呢,沈嬌他們仨就撞到她槍口上了。
再一看這三人光鮮無比的裝扮,想到自己還要因為幾兩糧票同老公吵架,嫉妒之火頓時熊熊燃燒,直接衝到了頭頂!
不拿他們開刀還拿誰開刀!
三人最終還是被帶去了路邊的街道辦公室,兩間簡陋的平房,兩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個體態微豐的大嬸,正在看報紙,面前擺著一隻冒著熱氣的搪瓷缸,上面印著‘勞動最光榮’五個紅彤彤的大字。
“主任,這個男的在街上耍流氓!”中年婦女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
沈嬌注意到主任大嬸眼睛亮晶晶的,死死地盯著吳剛強胸前的照相機,心中暗喜,同吳剛強交換了眼神。
中年婦女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拿出紙筆就跟審訊犯人一樣問他們。
“姓名?”
“年齡?”
“家庭住址!”
……
“劉秀。”
“張強。”
“李夢。”
三人異口同聲地報上了假名,他們可不是笨蛋,這要把真實姓名留下來了,萬一要是傳了出去,那些風言風語可真是要淹死人了!
黃浦江也洗不回他們的清白了!
“主任,這個阿姨好凶,我們能同您聊不?”沈嬌眨巴著大眼睛,小白兔一般,我見猶憐。
主任大嬸也挺上道,不顧中年婦女鐵青的臉,將三人帶去了隔壁的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沈嬌和吳剛強相視而笑。
有戲啊!
吳剛強也不同她廢話,直接說道:“我們絕對不可能是阿飛癟三,剛才那位同志誤會了,您想想,以我們的家庭教養,怎麼可能會耍流氓嘛!”
主任大嬸面上笑眯眯,肚子卻冷笑,就是你們這樣的家庭耍流氓才對呢!
要不咋叫衣冠禽獸呢!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總要給我個交待吧!”主任的口氣有所鬆動,沈嬌和吳剛強更是竊喜。
“有交待,絕對有交待!”
吳剛強從衣兜裡掏出一把糧票,都是全國糧票,大概能有十來斤,殷勤地塞進大嬸手裡,誠懇道:“剛才我在路上撿到了這些糧票,也不知道是哪位遺失的,勞煩主任幫我們找到糧票的主人,免得他著急啊!”
主任眼睛更是亮了幾分,沈嬌看得心中更有底了,從自己袋子裡也掏出一疊東西,都是一元一角的紙幣,大概約有十來塊。
“錢和票你們撿了自己收著就好,咱們街道不管這撿錢的事。”主任留戀不捨地交糧票還給吳剛強,壓低了嗓門。
“那嬸子您管啥?”吳剛強也壓低了嗓門。
兩人這交頭接耳的,搞得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