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帶上都是十三個環呢!”
沈家興聽到孫女兒的話,嚇得臉都白了,忙一把將沈嬌的小嘴捂住,忐忑地看著兩位紅袖章,生怕這兩尊大佛發火打人。
好在這兩位紅袖章性格比較溫和,也可能是真累了吧,只是看了沈嬌一眼,便扭頭喝斥起許喬來:“思想覺悟還不如小女娃,去了農場好生改造,把你腦子裡那些腐朽思想都徹底清洗了!”
沈家興長吁了口氣,許喬卻嚇得身子抖了起來,暗自後悔自己又失言了,恨不得拿塊膠布將嘴封起來才好!
“以後那些話可不能再說了,聽到了沒!”沈家興小聲地教育沈嬌,讓她不可以再將皇帝這些話掛在嘴上了,免得惹禍上身!
沈嬌雖然不明白為何皇帝都不可以提,可還是乘乘地點頭!
拖拉機到了鎮子就停下了,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大家早已飢腸轆轆,從包裡拿出食物吃了起來,營業部主任卻跑到飯店買了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得意而又炫耀地將這兩碗湯麵遞給紅袖章,神情帶著討好和巴結。
只是紅袖章卻嚴辭拒絕了兩碗湯麵,並還把營業部主任教訓了一頓,營業部主任頹然地捧著兩碗湯麵,一臉心疼,逮著人就問要不要吃湯麵。
“你請我白吃?”顧塵打趣。
營業部主任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就抄回了面,自己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兩碗麵連湯帶面都讓他造了,以至於後面的一路大家都能聽見營業部主任的打嗝聲,又響亮又有味道,打一個嗝噴出一股子濃濃的麵湯味兒。
拖拉機到了鎮子就不再往前走了,而是把他們交給了一個四十來歲的西北漢子,也許他的實際年齡並沒有這麼大,西北人的面相往往都有些顯老。
西北漢子表情十分冷漠,尤其是在揚鞭時,更是顯得有些猙獰,他身軀高大,骨骼十分粗壯,長著一張典型的西北男人的臉,眼睛、鼻子、嘴唇的線條都很硬,就像是一幅鋼筆肖像畫一般,是個英俊的男人,可卻一點都不溫和!
拉車的三匹瘦馬呼哧呼哧地東倒西歪,翻著乞憐的白眼,粗大的鼻孔裡噴出一團團混濁的白氣,瘦骨嶙峋的大腦袋安在木棍一般的脖子上,它們使勁拉車時,從咧著的嘴裡都可以看到被磨損得殘缺不全的黃色牙齒。
俗話說,牙好身體就好,尤其是牲口,由此可見,這三匹可憐的馬並不比車上的十幾人強壯多少!
有一匹棗紅馬的嘴唇還被籠頭勒出了裂口,一縷鮮紅的血從傷口滴了下來,滴在了腳下的土地,一滴又一滴,暗紅的點點在一片黃色的塵土上分外顯眼。
只是車把式卻依然無動於衷,表情更為冷漠,手上的鞭子不時地甩著,也許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吧,可是他每甩動一下,三匹可憐的瘦馬就要緊張地抖動抖動耳朵,其中尤以那匹嘴唇破裂的棗紅馬更為神經質。
大家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除了顧塵的臉上有幾分不忍,這年頭,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誰還有那個閒工夫去關心幾匹牲口的死活呢!
沈嬌卻不然,她對於馬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因為沈齊家很愛馬,是以沈嬌對馬也十分喜愛。
她的座駕是沈齊家以萬金自大食國購得的千里馬(即純種阿拉伯馬),就連當朝公主都豔羨她的馬,後來這匹千里馬聽說被公主要去了,只希望公主能夠好生待那匹馬吧!
是以,現在見到三匹可憐的馬被西北漢子這般糟踐,她這心裡就燒著一團火,很想把他手裡可惡的鞭子奪了扔掉。
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耍小性的時候,不能再給爺爺惹麻煩啦!
到了一個上坡時,可憐的馬再也拉不動了,翻著白眼,喘著粗氣,那匹棗紅馬嘴上的血流得更多了,可西北漢子卻還不住地掄著鞭子抽它們。
聽著這一聲聲清脆的甩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