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盯著看上十秒以上,就會被那抹藍深深地吸引,再也拔不出來。
原來世間還有另一雙這樣的眼睛!
剪子離沈嬌只剩半尺不到了,沈嬌嚇得閉上了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如同在狂風暴雨下顫抖的小草,雖然害怕,可卻還是堅強地挺立著。
韓齊修很不開心,他這還沒看過癮呢,不開心的韓齊修那就是個混世魔王,世上沒人管得住他,除了韓老將軍。
“哎喲!”拿著剪子的女學生手一疼,手腕一鬆,剪子便掉了,直直地插了下去,目標正對著她自個的腳背。
“哎喲,疼死我了!”
這女學生長得挺高,加速度足夠,剪子也挺鋒利,這一紮就紮了個透心涼,穿了,血頓時就沁了出來,染紅了鞋面。
女學生哭爹喊娘,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其他學生也都看傻了,他們剃了那麼多陰陽頭,今兒個還是頭一回發生這種事故,還真是稀奇事兒。
韓齊修拿出一毛錢給了個男人,小聲囑咐了幾句,男人心領神會,跑到前面一臉正氣凜然高聲道:“為了革命流點血算什麼?想想我們的革命先烈,就算是腿斷了也照樣往前衝,你這點血算什麼?簡直比資本家小姐還要嬌氣。”
“對對對,就是這樣,太嬌氣了!”
旁邊的吃瓜群眾們一見有人出頭,立馬便齊聲嚷了起來,那麼多大人欺負一個小女孩,還是個長得像個洋囡囡一樣的女娃娃,真是喪良心!
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讓你剪女娃娃頭髮,扎到自己腳了吧,該!
任何時候,人民群眾的憤怒都是難以抵抗的,趾高氣揚的學生們如喪家狗般抬著受傷的女學生溜了,地上留下了一攤血。
沈家興吁了口氣,感激地朝四周看了眼,他剛才躺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女學生的手是被一道光打中了的,說明有人在暗中幫了他們祖孫倆。
只是現在他的身份特殊,這份恩情只能記在心裡了,怕是永遠都沒機會報答了呀!
韓齊修偷笑:沒有機會小爺也給你創造機會。
其他吃瓜群眾也都散了,沒有一人敢上前來和他們祖孫倆搭訕,沈嬌想扶沈家興起來,可她的力氣實在是有限,拼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扶起來。
這時一個頭戴烏氈帽的中年男人悶聲不吭地衝了過來,烏氈帽將他的臉包得嚴嚴實實,看不清他長啥模樣,這男人長得很高大,輕而易舉就將沈家興託在了肩膀上,嗡聲嗡氣道:“帶路!”
沈嬌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忙小跑著在前面帶路,跑得氣喘吁吁,總算是到了家,男人將沈家興放在了沙發上,轉身就要走。
沈家興忙叫住了他,讓沈嬌上廚房拿些玉米粉給這男人做謝禮,男人低聲道:“不用,有人付了錢讓我送你回來。”
說完男人便迅疾地離開了沈家,似是後面有鬼在追他般。
沈家興納悶了,今天到底是誰在幫他們祖孫倆呢?
屋外韓齊修看了看沈家的門牌號,再隨意找了個買菜回來的阿婆聊了幾句,嘴角上揚,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沈嬌翻箱倒櫃地找出了活絡油,給沈家興擦藥,擦得她大汗淋漓,看得沈家興又是難受又是欣慰。
“爺爺,您在沙發上躺會兒,我去燒中飯。”沈嬌軟聲道。
沈家興嘆了口氣,嬌嬌雖然得過家中廚娘指點廚藝,可他哪捨得嬌嬌軟軟的孫女兒上廚房那種醃攢之地,再說以前都有廚娘燒好吃現成的,哪用得著孫女兒親自下廚啊!
只是現在家裡已經沒有廚娘啦,而且那個廚娘前幾天還和那群學生一起討伐了他一頓,並且多要了兩個月工資,沈家興苦笑地搖了搖頭,沒再想這些糟心事。
自個兒孫都要對付自己了,更何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