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唬哇唬!”柏為嶼走到木樓裡,搶過楊小空剛削好的芒果往嘴裡塞。
白左寒不滿地瞟一眼柏為嶼,吮吮手指,指責道:“吃相這麼難看!”
柏為嶼盯著白左寒嘴唇上的一圈黃果漿,“白教授,你說別人前請先照照鏡子。”
楊小空拎出溼毛巾:“白教授,你擦擦手和嘴吧。”
柏為嶼翹起二郎腿,嘖嘖嘆道:“這伺候的呦~師弟,你媳婦兒坐月子吧啊?”
白左寒接過來,囫圇擦一把,“柏為嶼,別沒大沒小。”
柏為嶼做乖巧懂事狀:“奴才該死,佛爺贖罪。”
樂正七出現在小廳門口,一副愁苦的神色,哀哀地說:“你們在吃芒果啊?我也想吃。”
“不許吃,”白左寒支著腦袋,幸災樂禍地取笑道:“小鬼頭做事不知輕重,就是該給你點教訓。”
“白教授,別罵他,他知道錯了。”為民服務的楊小空忙給樂正七削一個芒果遞上去,小孩謝了聲,唉聲嘆氣地吃完,丟掉核,抹抹嘴巴,上樓去了。
白左寒大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天塌下來都不誤吃喝。”
楊小空翻了翻速寫本,問:“為嶼,白教授的那個浮雕工程你做不做?”
柏為嶼辛苦地用門牙刨芒果核上的果肉,應道:“不是很想去,我想多做幾幅漆畫。”
白左寒也不在乎,點一下頭說:“也是,你們分內的專業弄好最重要,小空,你呢?”
楊小空猶豫著說:“我想去,可是泥塑很久沒做了……”
“傻,幾百米的泥塑,你以為需要你動手嗎?工程隊裡有十幾個雕塑系的學生,實在不行還有工人,”白左寒的筆頭頓了頓,笑微微的說:“你只是做我的助手,負責替我監工就行了。”
“管別人的事我更不會了。”楊小空窘然。
“不會就學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白左寒說了一半,沒說下去。他像楊小空這麼大的時候,剛留學回校任教,沒名沒勢,滿腔抱負和才華,卻沒有平臺讓他展示,那時他什麼都擁有,就是缺錢,而現在缺了很多東西,唯獨不缺錢。
楊小空撓撓腦袋,溫溫吞吞地說:“白教授,你不嫌我笨的話,我試試。”
白左寒戲謔地拍拍他的臉,“乖,拿了駕照我給你買車。”
“啊?”柏為嶼的聲音拔高一百分貝:“白教授,你給他買什麼車?”
楊小空也震驚了:“車?兩輪的吧?”
白左寒低頭畫稿:“四輪的,甲殼蟲比較適合你。你要黃的還要紅的?”
柏為嶼一把將楊小空從榻上推了下去,臉貼近白左寒,淚涕橫流:“我要白的,和您一個色。”
白左寒冷靜地吐出一個字:“滾。”
楊小空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兩爪扒著塌沿,驚嚇不小,“白教授,你一定是開玩笑!”
“我像開玩笑嗎?”白左寒挑挑眉毛,“怎麼?你是認為我連三十萬都出不起?”
“不是,你太誇張了!”楊小空急了:“每個助手你都送車嗎?你這樣我不敢做你的助手了!”
白左寒將速寫本翻個頁,淡淡說:“和這工程沒關係,當我買個禮物送給小男朋友不行嗎?你是和我客氣還怎麼著?”
楊小空無言以對,說“不要”顯得太生分,說聲“謝謝”又很不是味兒。
柏為嶼兩眼星星,毛遂自薦:“白教授,您還需要小男朋友嗎?”
白左寒低頭畫稿,“小空,給他個芒果塞住他的嘴。”
楊小空沒動靜,還在發愣。
白左寒抬手在對方臉上捏了一把,自嘲地揚起嘴角。十年前自己不也是這麼一副大驚小怪,任人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