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愛勁?為了攀上今天這個地位,無可奈何的事,違背原則的事,他做了很多,有些是潛規則無法迴避,有些則是他當年太功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博物院的一系列立雕讓年僅二十四歲的白左寒成為最年輕的雕塑年展金獎得主,一夜成名,可知道內幕的人寥寥無幾,為了獲得那次競標成功,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魏南河和杜佑山都認識白左寒以前的男朋友,名字叫方霧,那是個市政規劃財務處的公務員,比白左寒大了很多歲。兩個人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契機搞在一起的,為此和家裡吵得死去活來,白左寒的父親一氣之下拒付他的大學學費。
白左寒這人心高氣傲,只要他想爭取,學院裡唯一的留學名額非他莫屬。而一切開銷,包括高昂的留學費用,都由方霧一手包辦,這對於一個普通公務員來說頗有些吃力。白左寒走遍歐洲各國採風、看畫展,生活無憂,風光無限,是方霧賣掉房子,住單身宿舍吃了兩年泡麵換來的。
那項博物院立雕工程憑剛剛留學歸國的白左寒爭取不來,方霧挪用了幾百萬公款給他打通關係,白左寒認定拿到工程一期款就可以補齊空缺,絕對不會出事的,不想卻偏偏出事了,方霧無路可選,只得偷渡到國外去避風頭。
方霧和杜佑山私交甚好,人人都知道杜佑山的交際圈裡有不少蛇頭,偷渡的一系列手續都是杜佑山去辦的,白左寒後來很快就把方霧挪用的公款全補上去,花一大筆錢四處求人,黑道白道的人都求遍了,用了一年多時間總算洗白了方霧的案底,卻不能把人求回來了。方霧幾番輾轉,最後在南非發了財,娶了個白人老婆,有了孩子,並託杜佑山轉話給白左寒:不要等了,他不會再回來。
那一年武甲剛跟杜佑山沒多久,杜佑山酒後失言,半得意半酸澀地吐露出周烈的秘密,白左寒嗤之以鼻,他對方霧說:“杜佑山這缺德的,居然拿這種事騙人!還把人給騙上床,要讓他那死人臉保鏢知道實情,非一槍斃了他!”
方霧捂住他的嘴:“告訴我就算了,別再和第二個人說,把別人的苦當笑話看才缺德。”
白左寒囂張地一挑眉毛:“杜佑山明知道武甲是去找死人,還給他那麼多錢打水漂,不好笑嗎?”
方霧一臉嚴肅:“一點都不好笑。”
確實不好笑,不出半年,這種事就落到了自己頭上。沒有誰欠誰之說,白左寒表面上很釋然,談及這人更是沒心沒肺的像談一個陌生人,可手上那枚戒指一直都沒有摘下來。魏南河知道,白左寒在等,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等,等方霧離婚回到他身邊。
武甲等的是死人,他等的是活人,活著就有希望,他有信心會等到那一天,他們只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只不過這段時間稍長了點,但不會是一輩子。
真傻,魏南河每次想起這事,只能搖頭,無法理解這是怎樣一種自戀,二十多歲有這種想法叫痴情,三十多了還執迷不悟,那就是傻缺了。
魏南河回到工瓷坊時,臉色果然惡劣至極,他對羅漢塌上的那位傻缺悶悶的道:“你當這是你家嗎?穿成這樣!”
白教授確實很沒形象,打個赤膊,穿著楊小空的棉運動褲,如果再穿件校服,想扮嫩裝裝大學生倒也挺合適,他捧一海碗冰凍綠豆湯,趴在羅漢塌上扭頭掃一眼魏南河,“回來啦,你媳婦在樓上。”
魏南河坐下,對著風扇扯扯領帶,沉默片刻,說:“我總算能明白當年方霧有多無奈了。”
楊小空傻愣愣地問:“方霧是誰?”
沒人回答他。
白左寒眼一斜:“魏南河,你想說什麼?”
“樂正七真是我的剋星,我快被他弄死了。”魏南河解開汗溼的襯衫,深深嘆口氣,休息幾分鐘,上樓了。
樂正七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