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衛歡沒再反抗,有氣無力卻字字千鈞,“你是不傻,但我也沒你預計的蠢。”
這可是你自找的。
衛歡拿開始終捂住嘴的手帕,仰頭盯著摟住自己的顧江沉,冷笑,也一字一頓道,
“不——必客氣,顧先生!”
隨後——
“哇”地一聲,她吐了出來。
顧江沉呆若木雞,五分鐘過後:
**!顧江沉眼見自己沒避開,和嘔吐物先來了親密接觸,衛歡自己更是滿身狼藉,立時臉黑到沒有日光。
一攤嘔吐物靜靜地躺在華貴的伊朗手工編織暗紫地毯上,複雜的氣味和餐桌上食物與蠟燭的香氣一混,難以言喻的味道在包廂內散開。
但即便如此,他仍聽見衛歡半是虛弱半是幸災樂禍地說:“顧先生,現在你還有興致麼?”
顧江沉不自禁又看了眼慘不忍睹的衛歡:見她半靠在沙發上,衣服揉成一團,手臂上臉上都開始起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更別提她身上沾滿了氣味難聞的嘔吐物。
應該是讓人不願意直視才對,但也不知為何,顧江沉看著今晚首次露出真心笑臉的衛歡——儘管是促狹的意思——心裡就隱隱一動。
笑得很可愛,梨渦閃得很調皮……
察覺到自己居然沒料想中的生氣,或者說完全沒生氣,顧江沉一把脫掉西裝外套,忍不住咬牙切齒:真他媽有一手。
——
於是意外被澆熄怒氣的顧江沉認命地帶著衛歡去了私人醫院,折騰到半夜,掛水掛完了兩瓶,杵在病房沒走的顧江沉才注意到衛歡的臉好多了。
小紅疹子退得七七八八,護士在給她換輸液。
因為在醫院,所以睡得很香嗎?還是因為有親近的人來了,冷眼見衛歡的那位蔣助理忙上忙下,忙出了病房,顧江沉想。
思及醫生說她魷魚速發過敏時的情況,顧江沉的臉就黑一陣紅一陣:看來從開始,她就算好了發作時間。
不僅沒他預想的天真,她對她自己,下手也是快準狠。
難怪她能幹乾淨淨地走到今天這一步,顧江沉看著衛歡沉睡的側顏,不自覺上前一步。
病房裡靜悄悄,護士也始終目不斜視地只負責換藥,私人醫院就是這點好。
“顧先生,我在這裡守著她就行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蔣助理的聲音恰恰好地在門口響起。
顧江沉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暗罵一聲,“那我先走了。”
無知又沒有禮貌,十個明星助理,九個都該下地獄,他這樣想。
回到住宅清洗完畢,裹著黑色絲質長浴袍的顧江沉從浴室中出來,就看到時鐘指向了兩點。
大的異常的兩層公寓裡寂靜
他想了一會兒,撥通了電話,“通知劇組明天停拍,還有,訂一束花送到安樂醫院一樓07病房。”
鐘錶走動聲清晰可聞,“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夜很深,顧江沉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仔細地聽了一會兒。
如果她在這裡……
突然地,顧江沉覺得非常非常,飢餓,乾渴。
——
第二天衛歡醒過來,安心地發現守在身邊的是蔣助理。
幸虧她昨晚設定好簡訊,衛歡努力地從病床上爬起來,靠著枕頭說,“上午十點有我的戲,醫生覺得我可以出院了嗎?”
蔣助理拉開窗簾,又給她開啟保溫桶,說:“沒事,昨晚導演通知我今天停拍,恰好。”
哦了一聲,衛歡瞟一眼擱在床頭的梔子花,又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