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在你那?”
碧笙努力一笑,“我有天晚上去她那,順手拿走了,想跟她開個玩笑,嚇她一下。”
秦箏扔掉手裡抓著的紙箱,將掌心在衣衫上蹭了蹭,只覺尷尬和絕望沿著心房爬起,像是頑固的藤,纏滿她四肢百骸。
情人間是會玩這樣的小遊戲的吧。看她笑鬧痴嗔,然後順勢將她抱進懷裡。
那她還這樣大半夜的來翻找什麼?她真是病的不輕了她!
“那麻煩你明天當面或者打電話跟呂璇說清楚。”秦箏也沒顧得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拎起外套和包包就向外走,還是忍不住回頭輕聲說,“別讓她因為珍惜你而冤枉我。”
看秦箏的背影孤單走進走廊的燈光裡,碧笙這才悶哼一聲坐倒在身邊的椅子上。手指按壓住胃部,額頭汗珠跌落。
她去醫院了,他知道。
夜裡睡不安穩的他,聽見走廊裡有護士的呵斥聲。雖然護士的聲音不大,但是夜半的醫院走廊裡回聲很大,他還是聽見了。忍著胃疼爬起來偷偷去看,看見走廊慘白的燈光下,秦箏站在護士面前,像犯了錯、無助的孩子一樣大顆大顆落著眼淚。
她說她只是來看他一眼,都不進門,只是扒著門玻璃看一眼。
他瘋了樣地不敢呼吸,在病床上坐臥不寧。當聽見她靜靜的腳步聲走近病房門,他一度覺得心跳都偷停。
只可惜,門玻璃上還沒有出現她的面容,她的腳步聲就越走越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毫不猶豫抓起外套套在病號服上便偷偷溜出門來。
當然不能走住院區大門,他鑽進衛生間去,從三樓衛生間的窗子跳到二樓窗外的平臺上,再跳到地上來。幸好衛生間的方位是大樓背面,夜裡也有蓊鬱的樹叢,沒人看見。
他傻傻地跟著她出來,然後看趙曼站在她的計程車後面大喊,問她要自己去做什麼。
——秦箏一定有事,他相信趙曼看出來了,他當然更明白。
如果不是錐心的疼,她不會站在一個陌生的護士面前那樣大顆大顆流眼淚,又不為自己爭辯半句。
她是要強的女子,就算難過,也會在最疼的時候反手給對手一刀;可是今晚她沒有,定然是疼到最深處,疼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他想都沒想攔了輛車就追過來。到了大廈底下才發現口袋裡一毛錢都沒有,便將自己手腕上三萬多塊的勞力士摘下來扔給那司機。司機還追在後頭喊,“嘿,你這仿冒的吧?”
跟著她上了樓,看著她哆嗦著舉著小手電滿地爬來爬去。房間雖然大,卻被夜色擠滿,彷彿密閉的小房間。
秦箏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過,只有他知道,她有一點幽閉房間恐懼症,最怕自己一個人在黑夜裡的房間獨處。
所以儘管他本來不想讓她知道他來了,還是一步步走進來。
她媽媽走得早,秦子瀟那幾年又正是公司裡最忙碌的時候,所以小小的秦箏便每天晚上都自己坐在房間的幽暗裡,固執地等著爸回來才肯睡覺。雖然家裡有宋媽,有其他的家人,但是沒人能在那時候幫她排遣心中的孤單和無助。
所以呂璇她千不該萬不該用那枚戒指說事兒!
如果不是因為那枚“他送給呂璇”的粉鑽戒指,秦箏怎麼會忍著那無法自己排遣的恐懼而大半夜地來這裡翻找!
碧笙咬牙掏出電話。
電話那端的呂璇似乎睡意正濃,卻顯然嗓音裡滿是接到他電話的驚喜,“碧笙,這樣晚打來怎麼了?是想我了嗎?那,要不要現在過來,我等你啊?”
碧笙笑,柔下嗓音,“親愛的,我記得你的生日在下個星期吧?我明晚提前給你過生日好不好?我準備了份大禮要送給你。”
“我下個星期過生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