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賓館休整了一晚,蘇常夏賴了好一會兒床才洗漱完出門。
第一件事就是買幾身新衣服,福利院的衣服都不知道幾手了,打眼一瞅就能看出她們的底細,沒有監護人保護的軟柿子兩枚。
肖嵐挑了一件粉色的碎花裙子,穿上就喜歡得不行,走路都蹦蹦跳跳的,總算有了點小孩樣。
蘇常夏穿的是一身很死板的黑色襯衣長褲,配上那張撲克臉,都可以去死神那應聘了。
新生活的下一步是找門路掙錢。
老闆在圍裙上揩了揩手上的油,把這倆小姑娘從店裡推了出去,“走走走,我不可能收你們的,客人看到指定得報警抓我。”
她們年紀實在太小,都不算童工是嬰兒工了。
肖嵐還很不甘心地扭回頭看老闆,“叔叔我們可能幹了,要的錢也不多,你就留下……”
回應她的是重重甩上的房門。
再次被拒之門外,肖嵐垂著頭跟路邊的小石子慪氣,“都跑了兩條街,硬是沒有一家肯收我們。”
蘇常夏當下並不糾結於這個點,“先租房子吧。”
“可我們沒有身份證能行嗎?”
“你忘記我們怎麼住進賓館的了?”蘇常夏斜了她一眼。
“我懂了,你是說找黑中介?”肖嵐的眼睛閃了閃,又暗下去,“可我們去哪裡找,也沒認識的人。”
蘇常夏旁若無人地走到街邊的電線杆上,在一堆花花綠綠的重金求子、壯陽延時、皮包公司的小廣告裡精準地找到一張相對靠譜的,找了電話打過去。
黑中介的手續也不怎麼正規,看過房之後什麼證件都不要,字一簽錢一交,鑰匙就到手了。
中介拿了錢就溜沒影了,生怕她們後悔不租了。
二十平見方的小房子卻五臟俱全,廚房衛浴臥室緊湊地擠在一起,住兩個小孩倒是不成問題。
打量了一圈擺設,心底莫名踏實不少,沒開心多久肖嵐又苦著張臉,“但是交完房租我們手頭就沒多少錢了。”
蘇常夏只扔下一句硬邦邦的,“這個錢不能省。”
哪怕租金押金要花掉她們不少錢,她們也絕不能和流浪漢一樣露宿,不然就會落得流浪貓一樣的境地,在被侵犯和懷孕中永遠墮入地獄。
在脫離文明的原始秩序裡,哪怕是流浪漢,女人都比男人更弱勢。
肖嵐很有勁頭地去批發市場進了一堆髮卡手鍊什麼的,混在熱鬧的夜市擺攤賣,有人問起就說是幫爸媽看攤,或者是給學校公益專案籌錢。
不少出來逛街的年輕女孩都會在她攤上挑一件,臨走還捏捏她圓圓的臉,“生意興隆啊小妹妹~”
蘇常夏跟只犯困的黑貓似的,耷拉著腦袋窩在旁邊的椅子裡打盹。
也有顧客想摸摸她的頭,都會被她惡狠狠的視線瞪回去。
“累的話就在家裡睡覺嘛,不用跟我出來的。”肖嵐趁著沒客人的間隙,扭頭小聲對蘇常夏說。
蘇常夏眼皮也不抬,“囉嗦。”
肖嵐的小生意也算做得紅火,可惜好景不長,市裡要創衛,城管跟禿鷲一樣盯著,不準擺攤,自然也沒人出來逛夜市。
眼見著手裡的錢越花越少,找工作又沒進展,開不了源肖嵐就想著節流,天天趕著菜市場關門的點買打折菜。
不知哪個菜放壞了,肖嵐吃完就急性腸胃炎犯了。
蘇常夏皺著眉頭,一把拽起疼得面色發白的肖嵐往外走,“去醫院。”
肖嵐另一隻手抓著桌子,都滿頭冷汗了還強撐著,“不……不用去,我很快就,不痛了。”
蘇常夏拿起抽屜裡的錢包,沒費多少力就把她從桌子上扒拉下來往樓下帶。
說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