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猜中心事,沈映菡也不再扭捏,懶洋洋的趴在櫃檯上,得意的說:“這幅藥堅持喝兩個月,今年冬天他就不怕再犯病了。”
蕭音沐望著她的目光不禁又柔和了幾分,這丫頭在醫理方面的天分,確實讓人驚歎,太醫院那幫老太醫積累了幾十年,竟不如她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從這個方面來說,她還真是上天賜給皇上的福星。
兩人正有一沒一搭的說話,忽然看見一輛馬車匆匆趕來,停在門前,車伕掀起簾子,下來的竟是便裝的李七。
他快步過來,簡單的行個禮,才低聲說:“皇上請皇后即刻回宮。”
“什麼事?”沈映菡有些詫異的問,她自從開了醫館之後,通常都是半晌午的時候過來,傍晚時分回去,夜清梵從來沒派人來催她,這次這麼急,難道是他身子不適?
想到這個,沈映菡不禁有些著急擔憂,抓起那包藥便急急的爬上馬車,吩咐車伕:“馬上回宮。”
這邊蕭音沐安排手下鎖門,趁著沈映菡不注意低聲問李七:“究竟所為何事?”
李七為難尷尬的看一眼馬車,才小聲回道:“今日江南總督顧大人的夫人攜女進宮給太后請安,皇上剛好也在,看上了顧小姐,當場便奏請太后封為昭儀,催著皇后回宮,是為了要她在聖旨上蓋鳳印。”
蕭音沐心頭一涼,沉聲交代:“路上不要說。”
一路上沈映菡滿心都是擔憂,不斷問李七,皇上情況如何,李七不敢說實話,又不敢騙皇后,只好尷尬的打哈哈。
進宮後沈映菡一路直奔清涼殿,卻並不見夜清梵蹤跡,後面李七氣喘吁吁的追上來,一邊喘息一邊有氣無力的說:“皇上在清思殿。”
沈映菡微微一怔,但也不及多想,轉身又往清思殿跑,蕭音沐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拉住她,迎上她憂心忡忡的目光,有些不忍,轉開視線低聲道:“你慢些,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唉!我沒事,你快放手,他前些日子才發病一次,短時間內再次發病,不是好事。”沈映菡急急甩開他的手,匆匆忙忙的跑去清思殿。
到殿門外,等著宮人通傳的時候,聽見裡面夜清梵帶著笑意的俊朗聲音:“顧愛卿生出這般靈慧的女兒,朕心甚慰。”
沈映菡驚得倒退一步,心底湧起十分不好的預感,宮人出來請她進去,她也未聽見,等說到第二遍才回過神,遲疑的走進去,一眼便看到站在角落的紫俏。 △≧△≧,
太后滿臉含笑的坐在上位,對面坐的正是面色如常,健健康康的夜清梵,下面右手邊坐著一位中年貴婦,亦是笑如春花,而她旁邊則是一個十**歲的年輕小姐,一身水藍色紗衣,袖口和裙襬上繡著淡粉色的荷花,嘴角噙著一抹羞澀的笑,落落大方的坐在那裡,看上去好不溫雅端莊。
宮人喊了一聲皇后娘娘到,打破裡面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年貴婦和年輕小姐忙站起來跪下。
沈映菡遲緩的走過去,俯身請安,然後便抬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夜清梵。
“皇后來的正好,皇上對顧大人的女兒一見傾心,已奏請哀家封為和昭儀,諸事辦妥,只等皇后蓋上鳳印,便可到顧府傳旨,明日行冊封禮。”太后抬手示意她起來,滿臉笑容的望著她開口,看似溫和慈祥的語氣,卻是透著不容人拒絕的威嚴,只見她指了指紫俏笑道:“鳳印哀家已命人拿來,皇后蓋印吧。”
沈映菡似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只是不敢置信的盯著夜清梵,聲音顫抖的問:“這可是你的意思?”
夜清梵目光平淡無波的望著她,掩著唇低咳了幾聲,緩緩點頭,低沉道:“是朕的意思,皇后不必再問。”
沈映菡一直盯著他,在那雙漆黑的眸中,除了淡漠無情,再也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一點無奈都沒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