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那他什麼時候來的翼南侯府?”
阿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5年前的七月初九。”我一愣,林子昂把我送回家那天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
“你倒記得清楚。”我笑笑。
“每年的七月初一便是家母的忌日。”小丫頭顯得有些傷感。
我低咳了一聲,“原來如此。”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阿不便會數著日子。”阿不嘆了口氣,繼續道:“聽說那天林大哥不知道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沒去放羊,回家後被主人死命打了一頓,於是打定主意要逃出來找母親。” 她笑笑:“這些事情都是陸續從別人那裡聽到的,聽說林大哥的身上現在還留著好幾道疤呢。”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一陣發疼。
我說:“阿不,我有些困了。”
阿不趕緊起身道:“小姐睡吧,阿不陪著小姐。”
夜依舊深沉,外面已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吹動窗欞發出的輕響。我不知道日後珍慎公主會說些什麼,也許她需要苦惱的只是如何給侍御史一個交代罷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夜,卻沒有一點睡意。
天矇矇亮,我便下了床,阿不伏在桌上睡得正香。昨天晚上我讓她到我的床上來睡,她死活不肯,她說奴婢是不可以上小姐的床的。
也許,我跟她說人人平等的道理是說不通的,便只好放棄。
我走出屋外,輕輕帶上了門。
旖旎軒的早晨跟往常一樣,隱約透著一絲胭脂水粉的香味。沒有一絲痕跡顯示昨天晚上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彷彿倒像我莫名地做了個噩夢一樣。
也許我真是做夢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同的是,以往這個時候應該會有人開始梳洗打扮,但今天卻是出奇的平靜。
好奇心驅使我一步步地朝西廂走去。走到一半,發現前面不遠處的石桌邊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手肘託著一邊的臉頰一動不動,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我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林子昂……睡夢中他的表情相比平時柔和了許多,他有著稜角分明的五官,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的睫毛居然又黑又密。
我發現我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或許因為我從沒有這麼仔細地端詳過他。
他毫無預兆地睜開眼睛,平靜的,淡漠的,卻又精準無比地逮到了我痴愣愣的表情。我僵在了當場,有些無措。
過了許久……
我在他的注視下終於慌亂起來, “早,早……”我嚥了咽口水。
他長長的眼角微微上揚,眼神卻依舊沉靜。
我突然想起子昂擱現代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我怎麼就怯了?便定了定神道:“為何在這裡睡覺?”他看了看天,突然起身朝我一鞠道:“林子昂有事先走一步。”
又碰了一鼻子的灰,我心裡有些惱火。
冷哼一聲道:“想走便走!你現在可是建章營的大忙人。”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呵呵,兩位好早。”
我轉過頭去,見到不遠處站著穿著鵝黃色裙服的少女,只見她面板白皙,身段美好,五官小巧精緻,尤其是那雙眼睛雖不大卻清亮有神,令人過目難忘。
我留意到林子昂默默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欠了欠身告辭走了。
難道林子昂喜歡這樣的女子?我悶悶地想。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兩個女子。
“你可是陳靜瑤?”她笑起來的時候,一邊的臉頰便露出淺淺的酒窩。
“正是,你是……”
“李菡真。”她說,一雙妙目依舊上下打量著我,良久,才抿嘴笑道:“靜瑤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