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扇門的同時,也為她開啟了一扇窗。
她雖然輸了兒子的撫養權,卻贏了另一場官司。
同年三月,她拿到了父親四分之一的遺產。
早上起來,面對整個空蕩蕩的房子,明雅捂著嘴跑進廁所,沒多久裡面傳出一陣“嘩嘩”的水聲。
她用力的搓了把臉,看著鏡中過於蒼白的神色,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她重新回到馬桶旁,險些連黃膽水也嘔了出來。
好不容易,她緩過了氣,挺著一個大肚子慢悠悠的步出客廳,今天是週末,可看著四周圍的空寂,還有消失的童音,突然覺得吸進去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疼的。
一個月了,她的兒子已經被帶走整整一個月了。
可她卻完全沒有適應。
她走到茶几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隨著口腔裡的酸味被沖淡,這才舒服了一點。
然後她開啟冰箱,找出一捆麵條和雞蛋。
她現在狀態不如從前,哪怕沒胃口,也要逼自己吃一點。
早上八點,清潔阿姨用備用鑰匙開啟門,眼瞅著正打算出門的明雅,笑著說:
“方小姐,要出去?”
明雅微微頷首。
儘管雪後初晴的陽光甚好,可A市的冬天依舊灰濛濛一片。
一路驅車來到公司樓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坐在辦公桌後默默審閱檔案。
既然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待在辦公室,總比那冷清清的屋子強。
下午明雅打算到樓下的餐廳裡吃飯,身旁突然跑來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輕輕碰了她一下,然後奶聲奶氣的道歉。
明雅垂眸痴痴的看著男孩的臉蛋,又白又嫩,跟她兒子差不多,真想捏一下……再捏一下……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嚇人,男孩的母親上前,看她就跟看個人販子似的,匆匆把兒子帶走。
明雅摸摸鼻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買A餐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兒子的叫聲,她沒理,直接端著托盤往回走,可沒走兩步,遠處驀然跑來一道身影,小小的個頭一下子便巴住了她的腿。
“媽媽!”
明雅不敢置信,放下托盤捏著他的小身板不停的瞧。
紅通通的小臉蛋,滴溜溜的大眼睛,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她身上,可不就是她的寶貝兒子嗎?
明雅眼仁突然疼了起來,這才一個月沒見,卻彷彿過了好幾年。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小傢伙還沒弄清楚狀況,還以為自己不過是被接去住兩天,回頭媽媽就會來找他。
明雅找個位置坐下,滿腔的喜悅全被他這話澆熄。
她突然沉默下來,一方面不知要如何跟兒子解釋,另一方面……
她一皺眉頭,問道:
“爸爸呢?你一個人過來的?”
她嚇得臉色發白,兒子才幾歲,五歲不到的娃娃,卓然居然放心讓他一個人出走,如果被車撞了怎麼辦,遇到人販子了怎麼辦?
這些後果光是想想就令她心驚不已。
可不等她質問,遠處便傳來一陣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叩叩”聲,一個長了一頭金髮的年輕女人朝她跑來。
看到來人,明雅慢慢垂下眼,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收攏。
因為跑得急,珍妮氣氣喘吁吁的在一旁站定,礙於她在場,她先給卓然打了電話,而後語中略帶責備的道:
“曉漁,你怎麼能突然跑開?”
曉漁同學沒說話,低下頭默默吃母親剝好的蝦。
“你這孩子,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珍妮咬著唇,如果這孩子在她手上出事,她跟卓然也完了。
明雅頓時明白過來,她心房一緊,語氣變得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