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就沒錢,難道沒錢她還敢逼你們賣腎不成?」
「你開車差點撞死她,說不定她真敢呀!那筆錢不能見光,可你現在坐監沒工資,家裡吃什麼?」
「你就不能找份工作賺賺?」
「我每天在家給女兒做飯洗衣服,哪有時間找工作?而且我能找什麼工作?」
「那你就先跟親戚朋友借點錢,告訴他們等我出來還。」
「他們說我男人坐牢了,借錢給我等於打水漂都不肯借呀。」
……
啊!
李執越聽越煩躁,僅剩的那點耐心都要被消磨殆盡了。但李太太還在唸叨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這樣?他也想說不後悔是假的,可如今都被架上火烤還能怎樣?只能硬著頭皮槓到底了。因為供認下場只會更慘,那時候就不僅僅是錢財充公的問題,最重要還是殺人未遂。
頂著殺人犯的罪名,他一家三口就真地抬不起頭來了。
李太太走後,李執心裡更不安,顯然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對她沒有信心,所以主動在探訪名單上加了姜眠。可姜眠現在反倒不急著見他,即便被主動邀見也臨時反悔。
幾次推託,又將李執本就脆弱的神經摁得更緊。
李執根本就不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同一個物種。姜眠能跟謝珃離婚並全身而退,本就證明她不可能是另一個「李太太」。他們原本是社會上最普通常見的一家三口,但現在卻讓姜眠覺得這一家三口還多了點很少見的噁心。看似是兩個老實巴交的普通人跟一個被富養成嬌奢的女兒,實質卻是恃弱欺人、自甘墮落!
這一家三口但凡有一個能拎得清,就不會出現如今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局面。
——是的。
——董雪帥他們大概猜到這對夫妻就是為了給李心念籌備讀藝校的巨額費用才鋌而走險。
李執趴在桌上,悲怒地猛抓頭髮。
姜眠就站在門外窺視著。
她幾分鐘前才剛與探監的李太太擦肩而過,後者又是哭哭啼啼地看著她,眼神似是埋怨卻被姜眠回以一記兇狠的眼神給嚇得更懵了。
現在,姜眠同樣眼神冷漠地盯著裡面那個心力交瘁的老實人,李執。
董雪帥抬腕看錶,「我們還要看多久?」
姜眠答非所問:「你說他就這點心理素質還敢預謀殺人?」
董雪帥輕笑:「所以這種『老實人』幹壞事,輿論大多會質疑。」
「也是。」姜眠歪頭一點,畢竟老實是個擋箭牌。
跟李執的狼狽相比,這兩個剛進門的人的精神面貌是相當好,對比強烈,導致他不由地失控,即便是求人的話都攜槍帶炮:「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否認過錯,我都坐牢了,你還想怎麼樣?我老婆跟女兒沒有收入來源,兩百萬對你這種有錢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非得把我全家逼上絕路嗎?!」
嘖嘖,董雪帥盡職盡責地回道:「李先生,你就算一輩子工作不吃不喝就算你不承認謀殺,單單一條『疲勞駕駛』撞人,法律都支援姜女士索要賠償,所以你還有什麼資格質疑?難道因為你窮可以不賠錢?人家車毀了、工作耽誤了、身體落下毛病了,所有損失只能自己承擔?把『窮』當免償金牌,有點無恥了。」
眼見李執又要故技重施裝無辜,姜眠忽道:「李執,你信不信你再敢說多一句廢話,我立刻走?我走了,你就別想知道你老婆女兒接下來要面臨什麼。」
「你還想對她們做什麼?」李執嘶聲叫道,目光隱隱有些淒涼。
姜眠不為所動,「我諒你們現在有錢也不敢拿出來做賠償,但也不肯說出我要的真相,所以我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洩憤找點回本!我的生活好不容易撥亂反正,偏偏你們就見不得我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