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珃陰沉著臉, 重複道:「我父親真不至於。」
路涵直接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也是真不稀罕這群男人,哪怕這群人衣衫靚麗在旁人眼底是鑲了鑽的金饃饃!
「別趕人呀,我們對大姜姐一片真心可鑑。」蔣翊試圖用童稚玩笑的口吻轉圜。
謝珃不動聲色地瞪著路涵:「我們是離婚了,但她受傷, 我不至於連看幾眼的資格都沒有吧?」
路涵微笑著緩緩地點了點頭, 很輕、很不屑:「對, 你最沒資格。」
再三被辱, 謝珃已生慍意, 畢竟路涵不是姜眠,不值得他多番忍耐。
景燕宇和蔣翊見狀不妙, 連忙拉手拉腳地將謝珃拖走。
單左熙也想走, 但想想還是舔著臉回頭「秉持大義」地勸道:「誒, 你不覺得自己說話很過分嗎?而且謝伯父他怎麼可能——啊!」
路涵把資料夾朝單左熙臉上用力呼去,男人呀, 就只會體諒男人呀。
單左熙疼地哇哇叫:「你這潑婦,打人怎麼能打臉?不知道我是靠臉吃飯的嗎?」
路涵頓了下, 她是真得承認:單左熙跟謝珃從頭到尾就是同一類人, 所以他跟自己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別說是情人就連普通朋友都無法擔任!
路涵嘆了口氣, 「單左熙,你以後還是別再浪費時間消遣我了。我們真不合適。」
單左熙起初不察,他捂著臉故作哀嚎, 有點像哄,但也透出了一絲絲不耐煩:「誒,都把我打成這樣還不夠?說話好聽點。」
路涵沉默地看著他。
有時候無聲勝有聲, 單左熙的心臟莫名地被攥緊。
他嗤笑一聲:「別老是亂開玩笑, 小心我當真了就有你哭的。」
「你哪時聽我開玩笑?」
「算了, 好男不跟女鬥。我原諒你了——」
單左熙大方地攤手,然後轉身拽著謝珃:「哥,我陪你喝酒去,夠義氣吧?」也甭管謝珃戒酒多久,硬將他拖往市中心的酒吧街。
明明是強勢的動作,但在旁人眼裡看來有種倉惶。
路涵知道他是聽懂了。
第二天,莫閆菲來替換通宵守床的路涵。
路涵揉了揉泛血絲的眼,囑咐她就算是上廁所也給憋著,然後雙手插兜就回家洗澡睡覺。
約莫下午三點左右,所有人終於等到姜眠呻吟醒來。然而,姜眠是稍有意識就被生生痛醒來的,畢竟身上被捅了五個洞口和兩手指紋被玻璃塊劃破都不是小事。
她睜眼看著圍坐在床頭的四人,路涵、莫閆菲、董雪帥……還有姜淼淼,真意外。視線再往上,瞟見還有三分之一的吊瓶,無需提醒,姜眠很識相地繼續躺平。
路涵忙道:「你雖然沒傷到根骨,但傷口較多在活動關節處,別亂動,安生躺幾天等結痂。」
姜眠緩緩點頭,安靜地忍住四肢傳來的劇痛。由於太痛,不用看都能感覺到傷口在哪處,是潰爛還是抽搐中。
路涵又道:「回頭我跟面板科的黃醫生要管祛疤膏,保準你連傷疤都沒留下。」
姜眠忍俊不禁:「我能安全活著就夠了,還怕它留疤?」
路涵嗤鼻:「你都傷在手臂大腿明顯處,要真留疤了,大夏天好意思穿短袖短褲出門嚇人嗎?」
「……」姜眠頓了下,既然安全了就再得寸進尺的想想:「那你再幫我多要幾管祛疤膏。」
還能臭美就知道沒事了,眾人鬆了口氣。
姜淼淼如今跟姜眠是建立了利益性的革命友誼。
姜眠出事後被送到路涵所在的醫院,有路涵照顧,她第一反應是找董雪帥問明情況,沒料到這還不是一樁簡單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