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特挑了一下眉,坐直了身體,為自己斟上一杯酒,“你還對我有用。”
“原來如此!”她輕笑,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人就分成兩種,有用的和無用的。
“不過——”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灰色的眸子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不明所以的抬頭,對上他的冰冷的視線,他前傾身體,一把攫住她的下顎,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的心猛的一抽,但眼神裡卻依然平靜無波。
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過我很慶幸救你回來,你變得有點不一樣了。”灰眸眯起,象是在搜尋著什麼。
“是嗎,哪裡變了。”她沒有退縮,視線坦然的與他接觸,沒有閃躲,但桌子下的手卻緊握了起來。
“你變得漂亮了。”他湊近她,吐著溫熱的氣息,捏住她下巴的鬆開了幾分,拇指摩挲著她的唇,沾上了些許潤唇用的唇彩,收回手,他性感的舔著拇指。
她鬆開桌下的手,他的話讓她鬆了一口氣,但感性的舉動又讓她狠抓了一下膝蓋上的和服,面上仍就看不出心緒的浮動,眼神下垂了些許,思忖著,要怎麼回答,很明顯他是在挑逗,欲迎還拒,還是投懷送抱,在監獄裡,她扮成死囚接近香取鈴奈,學習她的習慣,說話的方式,未曾放過任何細節,但人的心思不是一二個星期就能揣摩到位的。但有一件事情記得很清楚,WFP曾試圖勸服她做汙點證人,而且絕對保證她的人生安全,作為汙點證人後,她可以用WFP給予的另一個身份活下去,但她連猶豫都沒有就回絕了,是怕嗎,不是,所有犯人都知道,WFP保護證人的能力,絕對的安全無悠,甚至之後會給予一數目龐大的錢款,用於生活,這樣的機會每個被勸服的人都會答應,但她卻回絕了,而等待她的是死刑,一個女人寧願死也不願洩露他的機密,是為了什麼?因為她愛他。
慕容悠抬起眼簾看了一眼,這個男人俊美邪惡得連撒旦都要嫉妒,身上散發的惡魔的氣質,令女人怦然心動,是危險和魅惑的代名詞,估計只要是女人都抵受不了他的荷爾蒙攻擊,這就是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問題是香取玲奈愛他,但慕容悠不愛他,手腕輕翻,晃動著瓷杯裡的清酒,以此掩飾心中的翻滾,思索著如何回答,捏緊膝蓋上的手,下了個決定,抬眼正視他,冷淡的吐出一句,“兔子不吃窩邊草。”
突然,他的臉色變地異常凝重,她的心也跟著狂跳,握著酒杯的手也捏得死緊。
雷蒙特的灰眼犀利地掃向她,有種奇異的光芒在閃動,甚至有片刻地不敢置信,時間就在他視線的肆虐中流逝,忽地,他放聲大笑起來,笑地猖狂而邪魍。
隨著他的笑聲,悠的心抽得更緊,桌下的手甚至拽疼了膝蓋。
“你一直都是用這句話來拒絕我的。”他停住笑聲,灰眸不在精銳,但壓迫感仍就存在。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滴汗珠沿著鬢角滾落,抬起桌下的手不著痕跡的抹去,心跳也漸漸恢復正常,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答正確。抿了一下唇,順便嚥下卡在喉嚨裡的唾沫,“那就別在挑逗我。”
他輕笑,沒有回答,親自為她斟了一杯酒,然後舉起自己的酒杯,“為我們往後的日子乾杯。”他似乎有意加重往後的日子這幾個字。
有幾秒鐘的停頓,悠思索著他話中的含義,卻找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也隨意舉起酒杯,與他碰杯,然後一仰而盡,被溫過的清酒清甜而暖和,但滑下喉嚨的時候,她猛地感覺到冰冷的溼滑。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浴衣的包裹下更顯得的放蕩不羈,他抽緊腰間的細帶,然後拉開木製的拉門。
悠的視線跟著他,發現他要離開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走出和式的房間,在關上拉門之際,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