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小姑姑。”大金公主指著漸行漸遠的李桓,“這少年就像一隻海東青,就像古畫中的美男子,俺看著很順眼,很對俺的心思。”
“唉,中都的女真男兒,為何找不出這等風姿的小郎君?”
“可惜啊,他應該是個漢人,不能當俺的駙馬。”
“要不……”
這大金最尊貴的少女,神色十分遺憾,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忽然亮了。
“金花。”年紀稍小的南陽公主掩著小口,“你不會又要…又要閹割看中的人,帶到宮中當火者(宦官)吧?”
這兩年,公主情竇已開,連續看中了兩個少年。
可惜這兩個少年都是寒門出身,不但不是八大世婚家族,還是漢人,不能成為駙馬。
於是,公主幹脆將那兩個少年先後閹割,弄到宮裡當了火者,這樣就能天天看到他們了。
瞧公主這神色,是要故技重施了啊。
南陽郡主很心軟,斟酌著勸說道:
“金花啊,漢家少年再好看,也是繡花枕頭,看幾日就膩了。為了幾天新鮮,就閹割了弄進宮裡,實在有點殘忍。”
“以俺看,還是算了吧。而且……”
她指著李桓離開的方向,“他可能是李家人,有元妃在,多有不便。”
虢國公主聞言,立刻神色陰冷下來,當場發作了公主脾氣:
“本宮叫你一聲小姑姑,你就真的以長輩自居,教訓起本宮了?”
“莫要忘記,你只是一個郡主!”
南陽郡主臉色陡變,立刻低下腦袋,不敢說話了。
虢國公主冷哼一聲,“就算是李氏的人,又不是元妃的侄子,本宮有何可懼?”
“本宮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
“咱們女真人爽直率真,敢愛敢恨,行事向來快刀斬亂麻,何時這麼婆婆媽媽!”
“來人!”大金公主斷喝一聲。
“奴才在!”兩個宮奴立刻出現。
這兩個宮奴都是小宦官,卻又都是相貌清俊、唇紅齒白的少年,看上去就像一對玉竹,十分養眼。
這兩個火者,正是被閹割之後進宮當火者的漢家少年。
一個叫韓悅,一個叫衛殊。
“你們立刻去東春園,打聽今天入住的少年是誰。”公主吩咐道。
韓悅和衛殊面面相覷,一起露出詭異的笑容。
“是!公主!”
兩人的神色有點興奮。
等到兩人退下,虢國公主又高興起來了。
就好像遇到了喜事。
“南陽小姑姑,剛才是俺衝動了,小姑姑不要氣惱。”
她變臉一般,又叫起了小姑姑。
南陽郡主苦笑著搖頭,“公主不必如此,臣妾不敢。”
虢國公主聽南陽郡主語氣疏離,頓時又惱了。
她柳眉一豎,冷聲道:“怎麼?給你臉了是吧?你還喘上了,又和本宮置氣?”
南陽郡主本身也是個小姑娘,聞言差點哭了。
這個公主,實在太難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