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聽雨樓的人在街道上急速走過。
他們身著淡灰色蓑衣,戴著淡灰色斗笠,十分有秩序的在巡邏,一旦碰上陌生的修者入城,總是會經過一番詢問。
聽雨樓在海南王城的地位,可見一般。
趙雲和冷冰心自遠處小路漫步而來,說說笑笑,倒像成了好朋友。
“來者止步。”就當二人慾要進城之時,卻是被攔住了。
微微有點愕然,趙雲二人對視了一眼,倒有點分不清狀況。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蓑衣人靠前詢問,眼神極度緊張,似若面臨大敵。
冷冰心秀眉微微皺下,卻是反聲詢問,“怎麼,城內發生了什麼,你們聽雨樓的人如此慌張?”
“哼,昨天夜裡,王城張家被人滅了滿門,死狀極度殘忍,我等奉夢月長老之命,盤查陌生人等,我奉勸你們,報出來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那蓑衣人,瞪大著眼望著兩人,似乎只要稍有不對,就會群起攻之。
“哦?”冷冰心晶眸閃動,微微衡量著回答,“我想,你們就算不認識我這個人,肯定也會認識我手中這把劍。”
她微微抬起手,神情卻是充滿著恬然的笑意。
沒有冰冷的眼神,只有極淡的笑意,似乎,冥冥之中,冷冰心的性格,已經在潛移默化的變動著,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
劍在散動著寒光,劍鞘都無法掩埋那種迫人的寒氣,似乎有著這把劍,周圍的雪,都不再是雪。
劍比雪還要冷,蓑衣人抖地一個激靈。
“我們走。”領頭者微微揮手,便是帶著一群人離了開來。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趙雲微笑著,“看起來,你的名氣,還不如你手中的劍大。”
“這你就錯了。”冷冰心甩了下肩角的秀髮,微微開口,“我的劍,就代表著我。”
“你不是老說,槍在人在,槍亡人亡的嗎,你的槍代表著你,同樣,我的劍也代表著我。”冷冰心搶先補充,卻是補了一句冷笑話,“如果,哪一天,你見到了我的劍,卻未看到我的人,那就說明,我不在了。”
她低著眉,似乎有了心事。
“你胡說些什麼?”趙雲微微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有點皺眉。
“沒,沒什麼?”冷冰心突然笑起,“走,我們去張家,我總覺的,這張家的滅門,跟那逃匿的屍王,有著關係。”
“我也這麼覺的。”趙雲見後者突然舒朗,也是微微一笑。
張家是王城的名門望族,錢財無數,門客眾多,在海南王城這一狹窄的小地方,倒是一方巨大勢力。
只可惜,今昔不是昨日,如今的張家,卻瀰漫著一絲絲淡如水般的蒼涼。
雪花飄下,遍地死屍,已然不知屍蓋雪上,還是屍入雪中。
看起來,已有一段時辰!
“殺人者到底和張家有何等深仇大恨?”夢月一襲羅裳,煙雲渺渺,如入夢幻之間,她袖手浮雪,激起漫天白珠,竟是被她蒸發了。
水筆站在遠處,眉宇微微抖了抖,笑的有點不自在。
土殷盯著夢月,卻是冷不丁的哼了一聲。
他靠過來,冷笑著,“精血被吸了個乾淨,必是亡靈一脈的修者所為,你多次袒護蕭笑人那小子,如今還有何話可說?”
“笑人雖修亡靈之道,卻不會做此等喪盡天良之事,無論男女老幼,盡皆殘忍誅殺,肯定不是人類所為。”夢月盯著土殷,神情無喜無悲。
“喲,難道有妖獸混入王城之中,還是見鬼了?”土殷抽動著麵皮,不屑開口。
“就是鬼。”夢月淡淡笑著,“而且是個很強大的鬼。”
“放屁。”土殷一身修為極度恐怖,哪信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