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我……我在地裡聽人議論的。”
“誰?”
“是……”李氏說不出來,她根本就是算準了時間回來的,回來得時候看見圍了這麼多人還嚇了一跳,哪裡說得出是誰?在眾人的逼視下,她背上冷汗涔涔,掃了一圈,她情急之下隨意點了一個人,“是陳五家的。”
“你撒謊!”明秀大聲道:“陳五嬸子剛剛在大道那邊拔草,而我卻是沒看見你。如果你真在大道那裡,剛剛我拿刀砍咱奶的時候動靜鬧得那麼大,你何以不站出來救她?”
“我、我……”李氏額上亦沁出了密集的汗。
楚雁回嘲諷一笑,轉向陳五家的問道:“陳五嬸子,你可和李氏說過我娘不檢點的話?”
這陳五家的就是剛剛在地裡跟自家男人吵架的那個,她說過楚雁回和阮氏的壞話,但是在知道楚雁回這般厲害又有後臺後,她哪裡敢承認呢?慌忙搖頭道:“雁回丫頭,我可不是那起子愛碎嘴子的人,再說我上午和我男人在大道那邊拔草,隔壁是朱二嫂,那裡可沒李氏家的土地啊,怎麼會遇到她還和她說那起子詆譭的話呢?”
“李氏,你嘴裡沒一句真話,難道要本官拉你會衙門去受刑嗎?”朱縣令實時道。
李氏嚇得當即跪倒在朱縣令面前,“大人息怒,民婦之所以會那樣說,是因為民婦嫉恨阮氏家日子過得比民婦好,並沒有別的想法,今兒這事可和民婦無關啊。”
沒辦法,她只得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以求能避過今兒的事。
“是不是與你無關,等會就知道了。”楚雁回冷冷一笑,轉向明桃道:“明桃,二姐問你,今兒是誰讓你去我家把三姐叫走的?小孩子要說實話哦,否則雞公山上的熊家婆專門吃不誠實的孩子的。”
“哇。”明桃剛剛哭了一會沒人理她,她便不哭了,這會兒聽了楚雁回的話,又大聲哭起來,“我不要被熊家婆吃啊……嗚哇……”
“死丫崽子,你……”
明韓氏試圖讓明桃不要亂說,說了個開頭便被賀連決一道氣線打出去點了她的啞穴,嘴巴噏合著又發不出聲來了。
“明桃,不許哭了。”楚雁回上前將明桃牽到中間的圈子裡,讓她背對著她爹孃和明韓氏幾人,威脅道:“不想被吃就說實話。”
明桃停止哭泣,改為抽泣,回頭看了一眼明韓氏,又看向楚雁回,發現心裡更怕這個漂亮的姐姐,立即就知道該向著哪邊了。抽抽噎噎的道:“是奶讓我去找的三姐,說是關節痛讓三姐幫她去採草藥,我們往雞公山那邊去,沒一會三姐就採了很多藥,可是奶拉著三姐不讓她走,說是還讓她採拉肚子的草藥。三姐說不認識,她也不讓走,最後還是三姐咬了奶的手一口,奶才鬆了手,三姐才趁機逃回了家。”
聽完明桃斷斷續續的敘述,眾人頓時明白過來,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算計人家阮氏!
阮氏恨恨的盯著明韓氏,恨不能把她給吃了,“明韓氏,你們定是看著回兒和玉兒都不在家,一早就商量好了把秀兒也給支走,拖住她吧?真是好齷齪的心思!”
抹了把眼淚,阮氏介面道:“虧我這十多年孝敬公婆,善待你們一家人,更是在明江出事的時候,不惜散盡家財,帶著從未受過苦的孩子們隨著你們回到這新河村來,這兩年受你們虐待也沒一句怨言,哪知換來的卻是你們這般對待!嗚嗚嗚……我阮青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得你們這般對待?!”
阮青?
賀連決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看著阮氏,她可是曾經以一曲如泣如訴的《離殤》風靡上京的才女阮青?而且楚這個姓氏正是阮青當時夫家的姓氏,會是她嗎?
“白眼狼,真是一群白眼狼,嗚嗚嗚……”想到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和忍讓竟是慣出了一家子的白眼狼,阮氏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