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有幾十裡方圓,能養馬五千匹。可為了減少猜忌,石抹家不敢多養,只養了幾百匹而已。
而且,石抹家還定期將馬賣給朝廷,表示自家無意儲備戰馬。
如今將這個牧場交給耶律寅娘,當然是想讓她想辦法增養戰馬。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這本就是商量好的事,無非是藉此機會,讓耶律寅娘接手罷了。
“箭箭皆中紅心!最上等!”隨著白席人的宣佈,耶律寅娘也擁有了奪取彩頭的可能。
僅此一事,李俊民和李桓的尷尬,也無人記得了。
“大人。”耶律寅娘重新入席,“請大人出題,兒得了關山牧場,還想得到寶石銀刀呢。”
石抹明安說道:“我等如今在長安,就以長安為題。韻腳,就押安。五言七言皆可。”
李俊民早就不咳了,朗聲說道:“節帥之前說了,嚴禁剽竊,也不許借用古人名句。這就開始吧。”
石抹明安忽然目光不善的看著蕭福果。
正在吃熊掌的蕭衙內,感覺被一頭猛獸盯上,訕訕放下美食,“大人,兒…”
石抹明安道:“你先來。你箭術稀爛,文又如何?總不至於連首歪詩都做不出吧?”
管家七斤鹽見了,不禁心中好笑。
這草包衙內,哪會作詩?他拿起書就會打瞌睡。
卻見蕭福果神色苦澀的擦擦嘴,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皺眉苦思一會兒,乾巴巴的吟道:
“明月照長安…”
這句一出來,席間忽然安靜了。
很簡單的一句,可意境已出了。
七斤鹽暗戳戳的笑容,也不禁一凝。
蕭福果好不容易念出這一句,等了一會兒又念出第二句:
“今夜酒正酣…”
這句一出,意境大跌,頓時平平無奇,眾人不禁有些失望。
“明月照長安,今夜酒正酣…”第一句很不錯,第二句太差。
管家七斤鹽忍不住又是嘴角一翹。
石抹明安冷哼一聲,微微搖頭。
蕭福果苦思冥想,額頭見汗,他搖頭晃腦的捏著小辮子,便秘般的擠出來第三句:
“眾人開弓射…”
石抹明安臉都黑了,耶律寅娘也不禁搖頭。
這一句,比上一句更差,全無章法,意境蕩然。
作到這裡,已經是打油詩了。
眾人也是暗自搖頭。
蕭福果苦笑著憋出第四句:“好個連珠箭。”
唸完這一句,他如釋重負的擦擦汗,有點得意的再次拿起熊掌。
耶律寅娘轉過頭,不想再看。
眾人想笑,卻忍住了。
石抹明安嘆息一聲,吟道:“明月照長安,今夜酒正酣。眾人開弓射,好個連珠箭。這就是你作的詩?”
“算了。原本也是難為你。你還是吃你的酒肉吧,不勞煩你了。”
“大人,兒…”蕭福果惶然不安的站起來,“兒…無能,請大人責罰。”
石抹明安擺擺手,“罷了。這也怪你不得。俺平時為了報效聖上,一心為大金操勞軍務,無暇管教你,以至於你文不成,武不就。”
耶律寅娘趕緊煞有其事的勸道:“舅父大人,阿弟還小。兒相信,他會有長進的…”
石抹明安搖搖頭,“寅娘,下一首…你來!”
(本文中的詩,全部是原創,不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