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執行……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可以讓她篤定,殺手不是姜王后派來的。 既然不是姜王后的意思,也不是雲辰的意思,那還有誰能使喚得動竹風?如果真是一招嫁禍之計,又是誰非要殺她不可?她的存在影響著誰了? 雲瀟?應當沒那麼大的膽子。 寧王?更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魏侯?她連面都沒見過! 聶星逸?勢力更不可能觸到雲辰身邊…… 她有太多的疑問想要了解,有太多的執念需要解開,眼前越是迷霧重重,她越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雲辰的身份不查清楚,我寢食難安。還有我一身的傷,總不能不明不白地受這個罪。”微濃握緊手中的酒杯,輕笑一聲:“今夜除夕,不提這些事了。我敬師父一杯,多謝您千里相救。” 冀鳳致嘆了口氣,與微濃碰杯對飲。他最清楚愛徒與聶星痕的感情糾纏,不禁唏噓地問:“你這一走,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真的不後悔?” 微濃望向客棧門外那喜慶的燈籠,輕“嗯”一聲。 冀鳳致想到她幾易身份,又是緩緩搖頭:“方才咱們矇騙出城,士兵們必定印象深刻。一旦聶星痕下令追查,他們第一個便會懷疑咱們……你不怕被捉回去?” “他不會的。”微濃定定望著案上酒杯,平靜地笑:“他不會再追來了。” 面對她如此決絕的欺騙,他身為男人的驕傲,一個君王的自尊,都不會允許他再追來的。 這樣也好,他可以離那句批語遠一點。 “男命貴,紫微之相;女命貴,母儀之相。然則命定相剋,姻緣不能長久,輕則相離,重則喪命,恐無嗣。” “從命盤上看,初限是殿下克您,中限之後您克殿下……” 微濃自斟一杯,仰首一飲而盡。 他的前二十四年,與她相戀,送她入宮,舉薦她和親,殺了她夫君……自從與他相識開始,她的命途一直很坎坷。 而這二十四年裡,他卻從燕王庶子一躍成為掌權者,剷除了赫連璧月和明相一黨,壓制了聶星逸,成為實實在在的燕國攝政王,風光無限。 聶星痕的初限,的確是在處處克她。然則以後呢?他今年恰好步入中限,他們之間難道真要反過來?她會怎麼克他?讓他情場失意?讓他丟了王位?讓他輸了天下?或是,害他沒了性命? 微濃狠狠閉上雙眼,竟不敢再想下去,即便猜到連鴻或許受人指使,可她心結已生,從前那自傲的“不信命”,如今都成了如履薄冰。 還是……算了吧!也許這本來就是個錯誤,為了他好,也為自己,彼此都有不同的追求。而他願冒生命之險娶她,她會一直記得。 但也只是記得而已。 她向來恩怨分明,何況這一次又真真正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心態早已和從前不同。想起一些前塵往事,好多事情竟有茅塞頓開之感。 愛太沉重,恨太受傷。原本想要一生一世記住的愛恨,終究是要消弭在漫漫時光之中,化為一段無從述說的回憶,一句不能出口的嘆息。 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聶星痕,我們兩清了。 如此想著,微濃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正要飲盡,卻被冀鳳致攔了下來:“你傷勢剛好,不要逞強。” 微濃搖了搖手邊的酒壺,笑道:“想喝也沒得喝了。”言罷還是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