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百步開外的兩門大炮還在噴吐火舌,一波一波的鉛珠飛射過來,雖然打不到山巔上,卻可以讓得他們下不來,狠狠地圍困在上面。
如果武功會的煤油和鉛珠不打光,那麼就等於左子雄等人會被圍困在山上等死。
左子雄倒吸一口涼氣,望著已經撤退回來的弟子們,他們大多受了傷,灰頭土臉,狼狽到極點。
而且左子雄從他們的臉上,隱隱看出了他們對煤油大炮的恐懼。這些人都是農民出身,見識不足,連大炮是什麼他們都不知道,所以才會捱打,並且對大炮產生懼意。
士氣已經徹底沒了,這種情況下再叫他們衝鋒,無異於是送死,只能暫且先安頓在山上。
炮聲隆隆,一直持續了近半刻中時間才停下來,再看戰場上,一片狼藉,烏煙瘴氣。新土被翻了出來,泥坑遍地,到處都是煤油味兒,放一把火就能把整座山都給燒了。
似乎武功會的大炮停止了,左子雄命令幾個弟子試圖往山下撤退,試探路徑,但是剛剛走了沒幾步,進入到煤油炮的射程範圍內,立馬便是被鉛珠包裹,打得全身都是,血流如注,面目全非。
左子雄嚇了一跳,趕忙讓撤下去的人退回來,重新回到山上,直到此時,眾人才明白過來,他們已經被圍困了,陷在山上面無法進攻,也不能後撤,處境非常窘迫。
左子雄在山上清點一下人數,這次帶來的弟子,竟然死傷過半,還有戰馬丟失十幾匹,對分舵來講,損失實在是巨大。
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做突圍了,只能在山上苦等,看有沒有奇蹟出現?
但是等了一會兒,連左子雄自己也失望了,哪裡會有什麼奇蹟呢?教主陸辰倒是說過,如果眾人被困,就在山上等待,這是迫不得已的辦法,也是最壞的打算。
因為陸辰在原本的安排之中,是要左子雄依仗騎兵的強橫,一口氣打趴武功會的。但是要一下子擊垮如此強橫的武功會,除非陸辰本人在這裡。
還有三大旗主,但是三大旗主另外有任務,早已不在此地了。如果他們都在的話,或許能夠有一口氣拿下這些武功會弟子的希望,就連勝治先生也跑不掉。
但是想終歸是想,武功會那兩門煤油大炮,簡直就是變數,直接壓制住了聖教的騎兵,使得武功會翻盤,從輸家變成贏家,打得紅衣教派喘不過氣來,險些毀於一旦。
沒錯,就是那兩門大炮,改變了戰局,使得紅衣教派陷入被動。陸辰的原話,是讓左子雄如果事情發展不順利,就退回到山上等待,而左子雄也照做了。
在普通的兩軍作戰之中,一門大炮所起到的作用,可見是非常巨大的,難怪陳麒麟對此這般著迷,還有陸辰和孫子昭,也是看準了這方面的潛力,所以不惜花費大價錢,對這方面進行投資。
過了許久之後,左子雄抬頭望了望天色,此時天空陰沉沉的,就像要天黑了一般,但是真正的時刻應該在午後時分。
咂了咂嘴,左子雄一臉苦澀,武功會的人還在幾百步開外整戈待旦,他們看來是鐵了心要一口吃掉紅衣教派啊。
這一次紅衣教派和武功會的恩怨,雙方不僅僅是財物和人力的損傷,更為重要的是面子,面子比損失掉的那些東西重要多了。
而且陸辰交代左子雄,事情不能有任何閃失,必須幹掉勝治先生這個武功會的智囊,給予武功會一次重錘打擊,也算是為紅衣教派的力量向南擴張奠基吧。
但是事情的真實結果,卻沒有想象之中發展得那麼順利,甚至一度陷入窘迫,有全軍覆滅的危機。
這裡距離最近的安州分舵,也有一百多里路程。就算分舵的人馬可以趕來馳援,也不可能是那兩門煤油大炮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武功會第一智囊勝治先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