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了她的手往母親房中走去。荼蘼心中鬱郁,知道他若下定了決心,只怕此事便不能挽回了。看來只有另外尋個法子,暗地裡將這事給消弭了。
果真不出她所料,當晚,季竣廷便當著季煊的面提出想要參加今年的會試,季煊只深深的看了次子一眼,便點頭允准了,更回頭叮囑自己最近莫要過去打擾。
荼蘼悶悶的歪在那裡,暗中想著,若是自己託言說是夢見二哥落第,不知她爹可肯聽。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好笑,其實若他真落了第了,反倒是件好事,正遂了自己的心。
落第?!
這個詞一入她的腦海,她卻是忍不住的眼前一亮,對呀,自己如今雖不能阻止二哥高中,不過若想要他名落孫山,其實倒也並不很難。這般一想,她心中不覺又踏實了不少。
次日,荼蘼正坐在秦家醫館前頭,拿藥杵慢慢的搗著藥,卻見秦槐容光煥發的邁步走了進來。見她正在有氣無力的搗藥,秦槐便笑著過來,喚了一聲:“小廬!”
荼蘼歪頭看他,半晌甜甜一笑:“秦大夫有事?”眾人面前,她一般都喚秦槐做秦大夫,態度倒也甚是恭順有加。
秦槐點頭道:“中午隨我回家吃個飯,順道見見你嫂子罷!”他說話時,嘴角忍不住上挑,面上全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之情,似是遇上了什麼好事一般。
醫館裡頭的人,並不知道荼蘼是秦家的什麼人,但見秦槐對她頗為親熱,便都以為她乃是秦家的親戚,因此也並不敢怠慢了她。秦槐是不在醫館裡頭吃飯的,荼蘼來了後,秦甫生的原意,是讓他每日帶了荼蘼回秦家用飯。但荼蘼執意不肯,秦甫生無奈,又怕她吃得不好,只得另請了廚子。荼蘼前世,甚麼樣的龍肝鳳膽、山珍海味不曾吃過,便是在季府,所吃所用亦極精緻,對這個倒不在意,反是醫館的一眾人等吃得滿意無比、各個稱讚。
荼蘼聽秦槐喚她去秦家吃飯,不覺疑惑,半晌問道:“秦大夫今兒遇到甚麼喜事了?”
秦槐欣然的摸了摸她的頭:“你嫂子又懷孕了,我一心巴望著這回能得個乖巧標緻的女兒,因決定帶你回家摸摸你嫂子的肚子,先討個吉兆!”原來這秦槐成婚甚早,年紀還並不大,卻已得了兩個兒子,卻都頑皮無比。秦家素來陽盛陰衰,非但秦甫生,便是他自己也總盼著能得個乖巧伶俐的女兒。而這個念頭,在見過荼蘼之後,更是變得堅定無比。
京中素有說法,言懷孕之人,若想得男,可多尋男童摸一摸肚子,將來便可生男。不過這尋女孩子摸孕婦肚子的,還真是不甚多見,也虧得秦槐想得起來。
荼蘼撇了撇嘴,卻也不好澆他冷水,只得答應了一聲。到得午時,秦槐便樂滋滋的帶了荼蘼回家,用了飯後,他又特意請荼蘼揭了面具,對著他妻子劉氏尚未隆起的小腹摸了又摸,劉氏被丈夫弄得哭笑不得,荼蘼更是悶笑在心。
秦槐卻不在意,在一旁叨叨的說:“老天保佑,讓我秦槐得個女兒,須得如荼蘼一般聰明、一般乖巧,還有,要一般的標緻可人……”
荼蘼聽他不住口的唸叨,終是忍不住抱住劉氏大笑起來。劉氏便趁勢抱了她,二人笑做一團。在秦家玩了一會,荼蘼這才重新帶好面具,扯了秦槐一道出門。
秦槐帶她一道上了車,馬車一路往天橋秦家醫館行去。荼蘼一路無事,一面同秦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一面揭起車簾,好奇的往外張望。她出門原少,每次出門,又大多與段夫人同車,自然不敢這般不問規矩的往外看,今日可算是沒了拘束了。
從秦府到天橋醫館這一段路並不算長,卻無疑是京中極為繁華熱鬧的一條街。午時才過,街邊已有不少雜耍、猴戲的開了場,喝彩之聲更是不絕於耳,看著卻也有趣。
她正看得高興,眼中卻忽然滑過幾條很是熟悉的身影,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