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著自己的手,力道逐漸加深,她猛的抽回五指,顧不得他的身份而惱怒的瞪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雖說她被趕出朱府有一半是他造成的,然而這也不過是條導火線,即使沒有他的攪和,朱允文也保不了她多久,裡頭的人不趕她,那種地方她遲早也呆不下去。
回眸,她本想安慰著,說這並不關他的事,但在瞧見他泛著點幽光的眼眸時,愣住了。
在這雙眸子裡,她讀不出謙然,讀不出內疚,裡頭溢滿的是噬血得駭人的光芒。
〃當初,若不是情勢有變,本王是決計不會放任那隻妖精由掌間溜走,如今……〃
他又用那中帶著烈焰的眸光瞅她;
〃本王失而復得了,又怎會再次放手?〃
如此露骨的話,徐諾自然聽得真切,眉頭不自覺的收緊,霍的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屑,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反擊道;
〃燕王有沒有想過,這隻妖精會不會早在幾年前嫁人,亦或是……死了?〃
朱棣自信的揚唇,顯然沒這麼好打發。
徐諾有些惱了,總感覺自己是大貓身下的老鼠,一番戲耍過後,就等著被吞吃入腹。
〃既然是妖精,又怎會這麼容易死去?〃
這話,他說得像是在嘆息,而眺望高空的眼,轉而移至她的身上。
〃燕王不是想知道小的跟刑將軍之間的關係麼?〃
閃躲過他燙人的目光,既然他一早點破她非男兒身,那麼她就不必再跟他繞圈子:
〃刑將軍之所以救我,只因為……〃
漾起抹笑,靈動的大眼微閃,就好似林裡的妖精化為凡人,鬧的惡作劇。
〃咱們是夫妻。〃
話落,她背過身匆忙的離去,也因為背過了身子,她看不到身後男子驀然轉得陰沉駭人的臉。
眼裡的笑意逐漸退去,轉而成為一片黯色的死寂,如若她沒有撒謊,那隻妖精真在短短數年間異主了?
冷風冽冽始終寒不過朱棣眸子中的冰霜,當初,在他的勢力還未能穩定的情況下,才勉強著自己放手,一念之間的決定,如今已是後悔莫及。
五指逐漸收攏,望著她的背影,他悠然的起身,臉面上浮現出抹譏諷的笑,一切還只是個開端……
回到營帳,徐諾還沒能喝口水,壓壓驚,帳門處的幃簾即刻被人拉起,由外探入一個兵士。
這幾日,徐諾住的是普通兵衛的營帳,十來人住一間棚子,床鋪成排的緊挨著,每晚入眠總能聽到耳邊如雷的呼嚕聲。
門外的兵衛估計是其他營的,徐諾沒見過他,眨了眨眼以為人家要找什麼東西便起身往一旁閃去。
誰知卻被他突然暴出的訊息而嚇著。
刑莫羈要見她?
自從刑莫羈把她帶入軍營,自己便倒地不起,揭開衣物這才發現他腹部的傷口已感染髮炎,跟著他的燕軍自然而然的把矛頭指向她。
所以這幾日除了軍醫跟一些刑莫羈的兄弟外,無人能進入他的軍帳。
徐諾曾多次前去找過他,但都被擋在了門外。
〃刑將軍要見你。〃
門外的兵衛臉色不善,眸子如劍的仇視愣在原地的她,徐諾點了點頭,見他轉身就走,便放下手中的碗,匆忙的跟上。
一路走來,也許是將近午時,營外除了幾個看守計程車兵,四周寂靜得只餘徐徐吹來的風聲。
帶頭的兵衛越走越快,在發現徐諾沒有來得及跟上時,回身怒道:
〃還不快跟上!!〃
只顧著發呆的徐諾被這一聲怒罵嚇醒,皺著眉頭瞪回去,這人當真把她當牲口了?飯沒能吃一口,活兒卻要做雙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