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養的牛都沒這麼賤的。
想是這麼想,但徐諾卻沒敢真頂回去,反而笑眯眯的點頭,快步跟上,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頭,她最好是收斂下脾性。
大概走了十來米遠,徐諾跟著撩開簾幃,鑽入刑莫羈的營帳內,抬眸,看到的卻是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愣了下,將帳子裡掃視了遍,這才發現這裡頭的人很多,其中坐在床緣的老者一身補滿了補丁的粗布麻衣,身後背了個大木箱子,很容易能猜出他的身份。
他估計是個大夫吧?
老者聽到動靜,回身打量起一身贓汙的徐諾,之後皺緊了眉,心平氣和道:
〃你就是刑將軍所說的人?〃
嗅了嗅徐諾因為怕暴露了身份,而好幾天沒洗澡,身上所散發出的惡臭,大夫眼裡的不悅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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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湯藥
第八十回 湯藥
愕然於依然躺在床上的刑莫羈,徐諾不解的道:
〃他沒醒?〃
不是說要見她麼?人都沒醒,怎麼見?
帳外的冷風呼嘯而過,隱約的,她聽到有人嘀咕: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尋著嗓音望去,發聲的是站在大夫身旁的男子,徐諾仔細打量,這人她好象見過,似乎是跟著刑莫羈一起趕來營救的,但記憶太模糊,她一時記不起這人的身份。
只曉得刑莫羈叫那人〃鴻飛〃。
話方落,只見那老大夫一個箭步上前,驀的揪住她的手腕,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徐諾反應不及的被動往前走。
直到被人強硬的拉到刑莫羈的身旁,她這才惱怒的甩開老者的手。
年老的手腕僵硬而顫抖著,力道不大,徐諾輕易的將人甩開,怒道:
〃你們這是做什麼?!〃
無緣無故的把她從帳子裡喊來,說是刑莫羈要見她,她垂頭睨了眼昏迷著的男人,真是胡說八道,人還橫躺著,睡得像死豬般又怎會想見她!
徐諾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自小就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活兒幹多了,力道也比別的女子要大上許多,老者驚訝的後退數步在旁人的幫助下穩住身子後,嘆口氣道:
〃如今老夫找姑娘來,也只是託姑娘一件事罷,沒什麼惡意。〃
沒惡意?
徐諾不苟同的冷哼,方才到底是誰指桑罵槐的暗咒她的。
看出她的不悅,老人連忙嚴聲對著身旁的青年道:
〃鴻飛,還不快給姑娘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
青年的脾性也橫,不服的指著徐諾的鼻頭道:
〃若不是這女的,刑將軍又怎麼會受傷!這會兒我又沒說錯,憑什麼要我道歉!〃
〃鴻飛!〃
沉著嗓子,老大夫暗叱了聲,見他依舊沒有悔過之意,反而飛也似的衝出營外,對這個由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少年,老者無奈的嘆氣,歉聲解釋:
〃小兒頑劣,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徐諾的脾氣也衝,但見老大夫的態度都變得好轉了,自己也沒理由不識相的再跟人家鬧下去,她點了點頭,表示不追究後,老大夫繼續道:
〃其實這次老夫叫姑娘來,也是因為刑將軍的病情。〃
刑莫羈的刀傷並不重,只是隨著天氣的變化而傷口感染髮炎了而已,又不是什麼絕症,喝碗藥應該就能痊癒,這老大夫真的不是蒙古來的,這點小傷都搞不定?
眼裡浮出抹疑色,徐諾皺著眉頭問:
〃他的傷勢怎麼了?〃
她俯下身子,將手覆上他的額頭,卻被突然捉住自己的巨掌嚇著。
刑莫羈半昏迷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