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再思,同學我找牟再思。”
門外忽然傳來喧譁。
“老師我找牟再思。”
老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牟再思在桌上將睡未睡,忽然手腕一涼,整個人已被從座位上拉起。
教室裡“哦——”的起鬨聲不斷響起。
“我們走吧?”他說。
“去哪兒?”牟再思漸漸清醒,她盯著橫空出世的蔣瀾,雲裡霧裡。
這時候下節課上課的鈴聲忽然打響。他卻將嘴角抿起,不由分說地拉著牟再思開始狂奔。他們在走廊上飛速奔跑,驚起廊間不少同學氣急敗壞地聲音。她先是莫名其妙,此刻卻忽然湧起一陣哈哈大笑的**。
牟再思跟著蔣瀾跑到了學校的邊牆。他動作靈活地踩著牆磚的格子爬到頂端,輕輕一躍就跳到了對面。
牟再思試著像他一樣流暢地攀爬,可是牆的高度讓她頭暈目眩。
“過來啊,”蔣瀾遠遠地仰頭,慫恿,“怕什麼,跳下來我接著你。”
牟再思閉上眼睛縱身一跳,他沒實現自己接住她的承諾,倒是被她壓在了地上。
“你可真重,”他□著,被牟再思踢了一腳。
學校靠著一座被老師叫做“山”的小土堆,蔣瀾領著牟再思走到遠離學校的那一側的山頂。地面上有草坡覆蓋,零星種著幾顆樹。他們坐下來。這裡視線曠遠。
“像不像私奔。”
牟再思回頭看著他。他卻將手往後腦勺一枕便往後睡下來。眼睛長長,睫毛濃密。
“我小時候想當個鋼琴家。”
蔣瀾睜開眼,卻被跌入地平線的夕陽光照得睜不開眼,他微微闔著眼睛,眼底盛著的夕陽的橘色的光就像被點燃的燈芯。
“可是你沒有做鋼琴家。”
“因為我不允許。”
牟再思很詫異。
“我爸早就去世了,我母親擔著家族的責任。我不允許這樣的自己去滿足自己的興趣。我把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好,一步步實現。我可以看見自己被下葬時候的樣子。”
春日的日落來得早,餘暉把蔣瀾的臉染成餘燼一樣的橘紅。牟再思莫名的覺得他的身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個名為“落寞”的詞語。
為什麼跟她說這些?
牟再思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好像更瞭解了他一點。
她磨蹭了一下。學他一樣將手枕在腦後睡下。
“昨天我突然扮成男生去找你你猜到了嗎?”
“沒有。”
“有一件事你一定也猜不到。”
“是什麼?”
“蔣瀾。”
“我在。”
“我們在一起吧。”
世界靜悄悄的只剩下呼吸聲。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蔣瀾很少說這麼多話。他坐起來,轉身望去,牟再思早已睡了過去。
有些遺憾地將她叫醒。他們又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夜色灑下來,蔣瀾被要求走在前面,牟再思在後面緊緊跟著。他前行的腳步忽然頓住。
“怎麼了?”牟再思好奇地望過去,卻再也動不了步子。
一位三十多歲樣貌的女士站在那裡,剪裁利落的衣服,同色系配套裙子。脖子裡的珍珠項鍊蓄蓄含著光。
蔣瀾上前,將牟再思拉進懷裡:“媽。”
這個女人……鄒於容。
牟再思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都冒了出來。
“冷?”蔣瀾低聲問。
“沒有。”
鄒於容冷凝的目光朝這裡看過來。
“你晚上本來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