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了。”牙密噼裡啪啦把手裡的牌往下扔,小葛呆呆看著,一個也要不了。
“你看!都是聽你的,輸了!”小葛煩躁的抓抓一頭藍毛,衝我吼。
“喂,我說的是出這個不是J!明明是你自己聽錯了還埋怨起我來了!”
“嘖嘖,葛利姆喬,你的智商不會真的比牙密還低吧?”諾伊特拉咧嘴嘲笑道。“失敗是成功他娘,彆氣餒啊!”說著還前輩似的拍拍小葛的肩膀。
“老子下把一定贏!再來再來!”小葛一副熱血激昂的樣子。
周圍亂哄哄的,大笑聲吼叫聲都有。烏爾奇奧拉靜靜坐著,看著周圍熱鬧的氛圍和開心的小臉,死水樣的眸子漸漸有了光澤。
心……嗎?
“喲,幽徹,玩得這麼開心怎麼都不叫上我啊?”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像陽光一樣燦爛的聲音。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撲克牌噼噼啪啪掉在地上。
心與贖罪
原本喧鬧嘈雜的大廳,因為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突然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停下手頭的動作,靜靜盯著來人。空氣沉靜的詭異,連呼吸聲都格外刺耳。
烏爾奇奧拉抬起綠眸。眼前這個黑髮男人,靈壓,分明是亞羅尼洛的。那傢伙在搞什麼鬼。又是
為什麼……浦原幽徹聽到這人的聲音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女人失態。
她後背僵直,雙肩不住的顫動。眼眸下垂,長長的睫毛灑下陰影,悲哀悵然;可緊蹙的眉頭又毫不掩飾的露出鄙夷厭惡之色;她在笑,嘴角勾起怪異的弧度,似嘲弄,可的確又包含了轉瞬即逝的欣喜,張開嘴,嘴角抽動的發出“哈,哈……”兩聲,不知是譏笑,喘息還是低啞的怒吼。
喜怒哀樂同時出現在臉上,糾結出怪異的表情。
烏爾奇奧拉靜靜的站著,凝視著幽徹僵硬的身影。
想要分擔她的痛苦,一點也好。
抬手撫上胸口心臟的位置,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慢慢的,在胸膛流溢。
那就是……心嗎?
淡定,要淡定。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早就死去的志波海燕突然站在自己身後說話罷了。只不過這都是那個叫亞羅尼洛的十刃的惡作劇罷了。
我在心裡催眠一樣反覆告誡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可是卻忽略了,糾結到一起的五官早就出賣了我的情緒。
之於這個聲音,心底湧出的是無盡的哀傷,悵然,和懺悔的嘆息,像是揮之不去的濃重的霧,盤繞在心頭。之於這個身體,則是發自心底的厭惡和憎恨。
一隻都躲著他,沒想到還是見面了。並且他還是以志波海燕這個身份。怎能不讓人憎恨。
亞羅尼洛,你那種小把戲騙騙露琪亞那樣的單純小女孩還可以,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志波海燕。不知道你是懷著什麼樣的陰謀用這幅面孔來招惹我,但是,倘若我一氣之下殺掉你導致十刃變成九刃,我可是絕對不會去向藍染謝罪的。
握緊拳頭。
沒錯,笑著轉身,瀟灑的給他一耳光,然後無視掉,繼續打牌就好。
於是我扯開嘴角,毅然轉過身。
所有的心理準備,在看見那張臉的剎那,“轟”的崩潰,碎成粉末。
幾年過去,他依然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墨色的碎髮亂糟糟的在腦後斥稜著,大大揚起的嘴角滿是明朗的笑意,像初夏的陽光,燦爛灼人。
志波海燕,那個被我戲稱為燕子頭的男人,那個曾經在護廷十三番陪我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摯友,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站在我面前,笑如昔日燦爛。
眼淚就這麼倏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