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胭兒只著了一層單衣從樓上走下,秦叔忙迎上去:
“小姐,這卯時剛過您怎的就起身了,這早起天涼也不說多穿件衣裳。老奴讓人現在給您準備早膳?”
玉胭兒露出一抹笑容道:“秦叔,我沒事的,你先忙著,一切照常就好。約莫著再過半個時辰子汐就過來了,到時候再用膳。金鈴銀鈴醒了告訴她們我在竹林習武。”
秦叔躬身應了。剛要轉身走,又聽玉胭兒說道:
“秦楓若是無事,讓他來找我。”
秦叔聞言眼中劃過一抹激動,小姐這是要親自指點秦楓的武功麼。
玉胭兒也沒再說話,轉身往後園走去。
清晨的空氣總是帶著些許的霧氣,尤其是玉胭兒的聞馨小築四周環湖,迎面而來的微風吹在臉上有種溫潤的觸感。看著後園裡漸次開放的薔薇花,花瓣上凝結的水珠晶瑩剔透,分外妖嬈。
玉胭兒不由放慢了腳步,靜靜的感受著大自然蓬勃的生機,她的感官敏銳,能洞察到很遠的地方,此刻的她心如止水,她彷彿能分得清風吹柳葉與風吹竹葉的不同,能聽見湖中魚兒成群遊弋的方向。
恍惚中她感覺到胸口的靈物似乎溫度升高了些,她抬手覆上,卻並沒有變化,搖了搖頭,應該是她的錯覺。
繞過遲修染的藥園和藥居,便來到了竹林假山旁的空地。剛站定,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步伐穩重,卻也聽得出是加快了頻率。玉胭兒回頭望見秦楓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碟桂花糖酥及一壺蜂蜜水。
“小姐,您找我?”
玉胭兒點點頭,示意秦楓將托盤放下,然後看著他道:“秦叔從我回到夏都就一直打點著我的聞馨小築,盡心盡力。我知道你是家生子,和秦叔一樣都被父親脫了奴籍。我看你沉穩踏實,人也勤快。現下就想問問你,你是想留在我身邊,還是有別的志向?”
秦楓將托盤放在假山旁的石桌上,對著胭兒單膝跪下,一拱手面色嚴肅的道:
“秦楓想留在小姐身邊,為小姐效犬馬之勞。”
“你其實不用擔心,我既詢問你的意思,就是希望能讓你自己選擇未來的路。你若想走入仕途,有大哥和徹哥哥在,你可以少走彎路。如果你志在從商,也可以幫助二哥或者子汐。我給你時間考慮,不用這麼快答覆我。留在我身邊……你怕是就沒這麼安逸的生活了。”
秦楓沒再回答,低頭斂下眼眸,卻沒有起身保持著跪著的姿勢,半晌才抬起頭,聲音低低的說道:
“小姐剛回夏都的那一年,有一次與公子習武,不小心被公子將右臂卸了下來,秦楓當時記得小姐自己咬牙將臂膀復位,然後繼續比試。您當時說,敵人不會因為卸了你的手臂就放你走,這不是怠惰的藉口。”頓了頓,眼中一片清明:
“我秦楓今日立誓,願追隨小姐鞍前馬後,如有違背必遭天譴!小姐,尋求安逸也不是懦弱的藉口。請小姐成全。”
“胭兒,你就應了他吧。”玉胭兒循聲望去,白子汐仍舊一席天蠶錦月白長袍立於竹林中,蕭蕭肅肅,面容清舉。小葫蘆隨在身後,樂呵呵的看著秦楓。
玉胭兒嘆了一口氣,道:“你起來吧。我應你便是。”
白子汐走到玉胭兒身側,望著秦楓,淡淡道:“胭兒身邊不留無用之人,你若想跟在他身邊,也要身有所長。”
玉胭兒想想,將黑兀喚了出來,道:“將他帶去門中,交給黑煞。他知道如何做。”
黑兀點頭,提起秦楓飛身而去。
白子汐拉過玉胭兒在石桌旁坐下,倒了杯蜂蜜水給她,她端起飲了一口道:
“原是想著趁你沒來的功夫,鍛鍊一下。你倒好,竟如此早眼巴巴的趕過來。怕晚了沒飯吃是怎麼的?”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