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徑自上了樓。
聞馨小築的夜晚總是格外的靜謐,換下了一身宮裝,淨了臉後洗盡鉛華的玉胭兒覺得格外的安逸。解下束起的髮髻取絲帶隨意綁好,任齊腰的長髮肆意的披在肩頭。想起今日是十五,取過架子上案隔裡自己藏的酒,抬步走向了露臺。
心想著幸好今日落一不在,讓他看見了又要砸酒了。
坐在露臺的藤椅上,看著天上一輪圓月,飲著杯中酒。香醇的酒香夾雜著些許青竹的味道,許是後園隨風飄來的竹香吧又許是自己釀的竹葉青本就竹香四溢。僅幾杯下肚,玉胭兒便臉色微醺,盯著手裡拿的杯子,喃喃道: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原來是這種滋味。”
“既然玉姑娘如此寂寥,陌陪你共飲就是。”聲音一出現,玉胭兒就驚覺自己手中的杯盞已換了主,百里陌依然是白日裡著的那一身淺青長袍,手裡端著玉胭兒的酒杯,半倚靠在欄邊,月光映的他面容似覆了一層銀光,眉眼清揚,唇角微翹。玉胭兒微微眯起了因酒而模糊的眼睛,她此時方覺得這個男人長得真是該死的好看。全然忘記他是如何突然出現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百里陌任玉胭兒打量自己,就著酒杯就飲了一口,讚道:
“如此好酒,只一人喝豈不可惜。”
玉胭兒收回視線,將腿收到凳子上,整個人蜷縮在寬大的藤椅內,半晌才開口道:
“不知原來西曜太子竟然有夜闖女子閨房的興趣,當真與人不同。”
“彼此彼此,玉姑娘在看到有男子夜闖的時候反應淡然。也當真與尋常女子不同。”
“那請問西曜太子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百里陌伸手又斟了一杯酒,緩緩道:“你欠我一支曲。”
玉胭兒環抱住自己的雙膝,似是不悅和他這樣繞來繞去,便冷哼道:
“太子這話未免太不直爽。這深更半夜的你尋到我聞馨小築來,只為我欠你一支曲?”說罷便將臉埋在臂彎內不再說話。
百里陌看了眼窩成一團的玉胭兒,轉身進了屋內。玉胭兒許久沒有聽見動靜,以為百里陌走了,剛想抬頭看一眼,卻感覺身上一沉,一件斗篷披在了身上,頓時阻擋了夜晚的溼冷。
玉胭兒攏緊斗篷,不由在心裡暗罵,都是喝酒惹的禍,怪不得落一不許自己喝酒,這一喝連敏銳度都降低了,居然讓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見玉胭兒抬起頭,百里陌才走到她身旁的另一張藤椅上,看著她問道:
“在你眼裡,我是老鼠那等鼠輩?”
玉胭兒聞言危險的眯起眼睛,酒一下醒了大半,突然握拳向百里陌攻去,百里陌早有預料,偏頭躲過,順帶握住玉胭兒的拳頭,小小的拳握在手中冰涼,百里陌不由皺了皺眉,沒有立即放開。
玉胭兒憤怒的抽回自己的手,看著他道:
“你聽到了多少?”
百里陌笑眯眯的道:“全部。”看著玉胭兒微醺的臉上又帶著惱怒的神色,心情極好的說:“原來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原以為黑影門的主子是皇甫徹,想不到竟是一個從不曾出門的閨閣女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奇?”
玉胭兒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
“你就那麼堅信我殺不了你?”
“不。你能,不過我既然現身了,定是不怕你殺我。”
“你還知道什麼?”
百里陌端起酒又喝了一口,才道:
“那日我入城,那個坐在紅顏閣看戲的人……是你吧?”
玉胭兒聽到這此時也不急了,看樣子,百里陌是有備而來。且聽聽他想要做什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話,我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