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後來姐姐進宮時九公主還送來一瓶藥,你沒擦完傷就好了,那藥就一直收在了屜子裡。”
歐宇軒登時臉色大變,看衛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心知肚明,這件事只有他們三人知曉,九公主已經不在人世,那麼眼前的人……不,不可能!姐姐明明已經死了,屍體運回天都城的時候他都親眼見到了,怎會出現在這?
衛茉見他眼中疑慮未消,顯然還不相信她,於是又說出了另外一件事。
“爹為你爭取到進太學院給七皇子當伴讀,你卻看不慣他張揚跋扈的樣子,模仿他的筆跡在老師的講書上鬼畫符,害得他被老師痛罵一番,卻一直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暗算他,姐姐說得可對?”
這下子歐宇軒徹底呆住了。
他小時候偷偷幹過幾件混賬事,又無法公然對人炫耀,只好悄悄告訴衛茉,得意的同時也算是分享了自己的小秘密,眼前這個人居然連這都知道,莫非……莫非姐姐真的沒死?只是跟他一樣易了容?
想到這,他嘴唇翕動了幾下,顫聲道:“你說是我姐姐,為何遲遲不摘下面具?”
“面具?”衛茉怔了怔,旋即淒涼地笑開了。
她該怎麼跟弟弟解釋重生這件事?他會不會把她當作怪物?
衛茉擁著歐宇軒的手緩緩垂落在床沿,眼底的掙扎薄湛看得分明,他果斷橫出一指點了她的睡穴,伸出雙臂接住軟倒的嬌軀,然後扭頭盯著歐宇軒。
“我們單獨談談。”
☆、姐弟重逢
別苑書房。
當薄湛把齊王的罪證擺在歐宇軒面前時他還以為是陷阱,將信將疑地翻看過之後,他驟然攥緊了雙拳,仇恨的火苗在心中不斷亂竄,即將噴薄而出。
“這裡只是一小部分,我和霍驍這兩年來蒐集了許多這樣的證據,可沒有一樣能夠直接證明他跟御史案有關,唯一的證人秦宣已經死了,所以我想從你這裡找到答案。”
歐宇軒面色陰鷙地盯著薄湛,道:“就憑這幾樣罪證就想讓我相信你?”
“恐怕就是我把霍驍叫來作證你也不會相信他。”薄湛緩緩轉過身,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眸中閃著睿智的光芒,“你之所以活到現在卻沒有接近任何一個熟悉的人,是懷疑陷害歐家的兇手就在他們中間,我沒說錯吧?”
“何必要找霍驍?若不是剛才那張臉不對,我幾乎都相信你們了。”歐宇軒冷冷一笑,看似在譏諷實則是試探,表面毫不顯山露水,內心卻如同狂風過境,防備的城牆懸在信任與不信任之間搖搖欲墜。
薄湛拂開桌案上的卷宗,一把攥住他的衣襟,聲音低沉且凌厲地說:“若你姐姐也跟你一樣看人也只看臉的話,在宮中不可能認出你。”
歐宇軒沉下臉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薄湛撒開手,撐在桌案上俯視著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真相。”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給寂靜的夜色披上了墨色外衣,明月從枝頭淡去,琉璃燈次第熄滅,唯有書房裡徹夜長明,不知添了幾回火。到了三四更間,窗外竟下起了鵝毛大雪,無聲無息地掩住了青草碎石,凝冰結霜,經夜不止。
偏有人披霜戴雪而來,飛揚的大麾把門房下的燭光遮暗了一瞬,又急匆匆地蕩遠了。
“……軒兒?”
霍驍站在書房外,一隻腳剛剛踏過門檻,在看清楚面前那個人的容貌後半天邁不動步子,大麾上的雪花逐漸融化,滴落在石青色的地板上,洇成一個個小水窪,還在持續擴大。
歐宇軒怔忡地望著他,眼眶還泛紅,卻是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似乎還在消化這一個多時辰裡薄湛跟他說的話。
短暫的沉寂之後,霍驍大步上前擁住了歐宇軒。
“老天,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