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硬朗，神色淡漠，時不時點頭嗯一聲，冷淡中帶著認真，有一種鋒利的好看。
明明身上只是一套平常的家居服，但卻比別人西裝革履看上去更沉靜穩健，更有一種上位者運籌帷幄的感覺。
程子爭覺得很新鮮。
此時此刻認真工作的聞柏聲不是他的煩人精，而是聞總。
他的聞總。
不經意間看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聞柏聲的眸色變了變，眼睛裡的疏離淡漠一瞬間消散了很多。
沉默了半秒，他對著電腦的攝像頭道：“抱歉，我現在有一點私事要處理一下。”
說完這句話，他把麥和攝像頭關掉，站了起來。
看到他走了過來，程子爭不解道：“怎麼了？”
聞柏聲走到床邊，低頭捧住程子爭的臉，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輕聲道：“我可能會開到很晚，你先睡覺，不用等我。”
擔心自己會吵到對方睡覺，聞柏聲道：“我等會下去找老闆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房了，我開個單人間開會。”
程子爭想說沒關係的，他沒那麼快睡覺，但想到自己可能會吵到聞柏聲開會，他猶豫了一下，點頭說了一聲好。
“乖乖。”得了程子爭的同意，聞柏聲並沒有立刻走。
“嗯？”
聞柏聲在程子爭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戀戀不捨道：“早點休息。”
“夢裡要記得想我。”他的語氣有那麼一點委屈。
程子爭笑了一聲。
好了，聞總又變回煩人精了。
*
程子爭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閉著眼睛醞釀了好一會，睡意還是沒有來，他忍不住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點開了購物軟體。
購物車裡面只有一樣東西。
聞柏聲發的那個連結。
其實上一次去超市的時候，他在結賬臺前面停了好久。
既然聞柏聲都這麼說了，要不然就買一盒好了。
不對，聞柏聲說買他就買，那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兩種聲音在程子爭的腦子裡對抗，一時半會分不出個高下。
手指在螢幕上停了好一會，他突然狠了狠心，滑動手指在螢幕上戳了幾下，一口氣買了三盒。
買三盒打九五折，他單純是為了省錢而已。
買了也不一定要用，只是以備不時之需而已，要是用不上他就偷偷藏起來好了。
要是聞柏聲問起來，他就說湊單買的好了。
似乎是不願意再面對他一口氣買了三盒安全套這個事實，程子爭把手機重新塞進了枕頭下面，兩隻耳朵在黑暗中通紅。
快十二點的時候，程子爭的耳朵一動。
他聽到了房門被輕輕拉開的聲音。
聞柏聲終於回來。
他的動作很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吵醒床上的人。
程子爭轉了個身，“忙完了？”
聞柏聲一愣，掀開被子躺了下來，“怎麼還沒睡？”
等你這個煩人精唄，程子爭在心裡道。
“嗯……剛才玩了一下手機。”他口不對心地應了一句。
聞柏聲摟住了對方的腰。
他斟酌了一下語氣，輕聲道：“乖乖，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程子爭眉心一跳。
“我明天可能不能陪你了，我早上要坐飛機去北京。”
“分公司那邊出了一點事，我要過去處理一下。”
程子爭怔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輕聲道：“這有什麼的，你先忙你的工作。”
他們本來說好了要在鼓城玩三天，明天是最後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