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樣子,差點沒暈了過去,他提醒石虎,要愛崗敬業,革命軍人是塊磚,那裡需要那裡搬,即使我們是餵豬種菜,也是光榮的,我們的勞動保障了執勤部隊的生活,我們的崗位非常有意義,也是無比崇高。儘管李古力說的天花亂墜,石虎仍然是原來的那個石虎,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外,就握著他那把燒火棍一樣的舊步槍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這可苦了李古力,現在農場兩個人的工作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每天要餵豬割菜,澆水灌糞,掃地做飯以外,還要抽出時間來勸說他那名走火入魔的部下。
石虎是湖北山區來的小兵,只有16歲,個頭米高,用湖北人的俗話說,兩頭一扯,炒不了一醋碟①,意思是形容身材非常小巧。用這句話來形容石虎的外貌,是最合適不過了。石虎就是這樣一個矮矮計程車兵,卻長得敦實,性格十分外向,也很機靈。石虎當兵的目的是想避開他老爸的訓斥,因為他綴學回家後,老爸橫看直看,望他鼻子不對眼,動不動就對他實行嚴酷的“家教”,經常把石虎揍得皮開肉綻,鬼哭狼嚎。後來一個身穿武警服裝的徵兵軍官來到他的家鄉,石虎纏著他好說歹說甚至是下跪才讓他來到了部隊。
石虎來到了部隊,他的目的達到了,他擺脫了老爸對他的控制,可他又有了一個心願,那就是當一名在哨位上執勤站崗的哨兵。如果石虎沒去過執行看押任務的中隊,他也不知道這支武警部隊除了餵豬種菜外,還有別的事情可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石虎想當哨兵,想離開這個他在家裡就很厭惡的工作,是理所當然的。
李古力在小山丘上勸說石虎失敗以後,憤憤然地想,就讓這個狗日的在太陽底下曬吧!曬他個幾天他就軟弱了,也就膩了,正好挫挫他的那個狗脾氣。李古力是10年的老兵,他在這裡已經幹過三年,他沉默寡言,勤勞肯幹,正是這個原因,支隊領導才讓他擔任“場長”的職務,管理這個偌大的農場。他雖是“場長”,也不過是個班長大的小官,原來他孤家寡人,自個管自個,石虎來了過後,他以為就可以過過領導下屬的“官癮”了。沒想到這個石虎這個鳥德行,簡直把他的鼻子氣歪。
李古力跑回平房中的宿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想前來還要做中飯,他爬起來,又躺下,他認為,就這樣餵飽石虎這個兔崽子,不划算!不做飯吧,可肚子裡又歡快的唱著歌,餓的難受。於是,他奔進廚房,將竹籃裡上頓剩下的三個饅頭都揣在懷中,跑回去得意地躺在床上睡大覺。石虎啊石虎!要是你沒飯吃,餓了,看你有力氣還那麼站著嗎?李古力這樣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①:一種餐飲的碟子,盛醋用的小碟,在這裡形容石虎身體非常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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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火 2。
石虎仍倔強地站在這豬圈旁邊的山丘頂上,任憑這毒辣的太陽炙烤著他,他臉上呈現出古銅般的顏色,混合著汗水,大大的眼睛在耀眼的光線下開始縮小,縮小,他彷彿置身於高高的崗樓上,彷彿站在寬敞明亮而又戒備森嚴的監獄大門口,成為一名精神抖擻,威武不屈的武裝哨兵,正緊緊握著鋼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這四周的荒野除了蘆葦,就是蘆葦;除了綠色,就是綠色。沒有人煙,沒有喧譁,沒有塵囂,只有寂靜的一片。石虎好像習慣了農場的寂寞,他彷彿在等待,如同一顆潛伏在槍膛內的子彈,遇到撞擊便會毫不猶豫呼嘯而出,準確命中目標與之粉身碎骨的進行擁抱。
通往豬圈的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上,一輛藍黑相間的越野車正艱難爬行,如同一隻甲殼蟲一般緩緩向農場駛來。車上,支隊後勤處長王洪剛拿著軍帽當扇子呼哧呼哧為自己扇風,想驅走車內難以忍受的悶熱,可任憑他再怎麼賣力,也無濟於事。開車的上士小高看到首長這樣的情景,齜牙一樂,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