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微微點頭,笑得得體。何寧覺得,何珊原是嫁對了人了。男人在望向何珊原時,眼裡頭的疼惜憐愛是好不掩飾的。瞧瞧何珊原身上穿著的衣服料子,還有她帶著的配飾,一眼就能瞧出來,男人沒有委屈了何珊原。
男人大方得體的寒暄讓何甯越發的覺得滿意,何珊原沒有嫁錯人。
臨要分開的時候,何珊原叫住了已經往前走了兩步的何寧。
“父親這些年的身體不太好,要是表姐無事,去看看他吧。”
何寧怔了一下,微微點頭,這才真的離開了。
從老太太死了,商家出事之後,何寧就再也沒有見過何大夫。倒是經常聽說何大夫救死扶傷,治好了好些人。每每聽到這些,何寧心裡就冷笑不止,他救了人不假,可他也毀了商家!
北邊何家驅逐了何父,而現在他南下的何大夫又毀了商家,她對這個叔叔,總是懷著些恨意。
現在聽見他的訊息,何寧心裡越發的痛苦,尋思著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去瞧一瞧。
去了乾幫之後,竟然得知肖孟九又出了門。何寧搖頭苦笑,真是不巧透了。轉身又走向另外一條巷子,來到了蘇禾柳擴大了店面的旗袍店。
從前的縫衣鋪子只是小小一間,上下兩層樓剛好能擠上四個人。如今蘇禾柳跟禾笙都住進了商家,店面也擴大了不少,店裡的掌櫃跟夥計也終於能夠睡得舒坦。
想到這些,何寧又笑得輕快了起來。
進了店裡,夥計笑著就迎了上來。“夫人,蘇老闆還在裡頭趕工呢,午飯都沒吃上,您進去勸勸?”
這個夥計原本是商家鋪子裡頭的人,商家鋪子外租之後,何寧給他安置到了這裡,幹得也還算不錯,嘴巴甜,又會瞧人眼色,討喜的一個人。
她笑著點頭。“我進去瞧瞧。”
到了樓上,何寧沒瞧見夥計口中還在趕工的蘇禾柳,倒是瞧見躺在旁邊小床上睜著眼睛望著人的蘇禾柳。
“怎麼了,累的麼?”
何寧從旁邊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外套,蓋在她的身上,自己則是坐到了旁邊的位置。蘇禾柳搖頭,指了指縫紉機旁邊的那身旗袍。
“就是累的。”
何寧笑她:“那你還搖什麼頭。”
蘇禾柳不說話,而是把手臂搭在了眼睛上,胸膛微微起伏,像是真的困極了的樣子。
“夥計說你沒吃午飯,不餓麼?旗袍緩緩再做,我們回家吃飯吧。”
蘇禾柳依舊沒說話,靜靜的在那躺著。何寧瞧見那衣服的口袋裡頭露出一截東西來,瞄了她一眼,伸手把那東西抽了出來。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頭有兩個人,一個是蘇禾柳,一個是秦玉梳,中間的,是站的筆直的鄭司令。
錯了,那不是秦玉梳,是秦玉歌。秦玉梳要比自己的姐姐更加嫵媚一些,她的姐姐秦玉歌,在何寧看起來,更加真純一點兒。
或許這就是蘇禾柳願意跟秦玉歌交心的原因。
照片有些過了年歲,微微泛黃,那上頭的兩個女孩兒笑得莞莞,瞧著就讓人喜歡。何寧輕輕把那照片又塞回了她的衣服兜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寧兒,你說這回他回來,我要跟著他一塊兒走麼?”
何寧愣了會,才反應過來蘇禾柳說的“他”是鄭司令。眼裡劃過一絲意外,她開口問道:“你想開了?”
蘇禾柳放下手臂,那雙眼睛帶著一些哀傷。“那麼些年,我想的也不少了。可是寧兒,我一想起他,也就想起了玉歌。我做不到秦玉梳的不要臉,只要能想到我站在他的旁邊,我就想起了玉歌來。會有一種,我搶了玉歌幸福的感覺。”
她輕輕趴在蘇禾柳的肚子上頭,聞著那衣服上頭淡淡的香。“你也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