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至聽著父親的話神色一肅,他朝父親攏手一拜,“不敢忘大人所言。”
羅仲達向來是跳脫的性子,雖然平日裡沒有什麼荒唐事情,但是要說他完全和個正人君子一樣吧,也不是。見過哪個君子逗鳥說話的?
“二郎,你性子欠缺磨練,必須要靜下心來好好讀書。”
羅婉聽見自家二哥被點名,不禁抬眼看了一下。只見平日裡跳脫的很的二哥這會垂著頭乖順的不得了。其實算算,他的年紀在現代撐死還是個高三生。弄不好連叛逆期都沒過呢,她記得男孩子這個年紀其實是最跳脫最難管的。
不過再跳脫的性子,羅仲達在父親面前也是聽話的好兒子形象。
羅慶節對女兒們的話不多,基本上只有兩句話拉倒。畢竟對於女兒的教育還是在正妻的分內事,他要說,還真的說得不多。
最後他對張氏說道,“家中事務要娘子費心了。”
“官人何出此言?這難道不是我份內的事情?”張氏聽見說道。
羅慶節含笑點頭,見著妻子身邊的抬頭看他的女娃娃,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頭。女孩年紀還幼小,甚至頭髮都還不能梳成總角,只能是扎三丫髻。
“四娘子在家裡要聽娘娘的話,知道嗎?”對於最小的女兒,羅慶節說話都柔和了起來。
羅婉點點頭,拿著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父親直看。
“好了,時辰不早了。也該走了。”羅慶節摸了摸小女兒光滑的臉蛋。轉身離去。
羅妤已經長大了,也定了婚事,是不能隨意出去了,因此也只能送到門口。
羅婉看著羅慶節上了車,當看著車子慢慢的弛出去的時候。她聽見羅妤似乎有微微抽泣的聲音。
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多久能回來呢,羅婉莫名的也有些感傷了。
羅妤定了人家,張氏的心難免要放在羅妤身上一些,而且要著手將給女兒準備好的嫁妝再好好理一次,看看要不要再加些什麼。小女兒年幼,說要嫁人恐怕都要等上十年去了,因此張氏難免都有對羅婉忽視了。
羅婉自從多了個先生教她讀書,再想像以前的吃吃喝喝過每一天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過好歹還是有事做了。她畢竟不像是羅仲達,還能夠出去到書院裡讀書。在家裡除了吃就是喝,就算不悶死也要變成頭豬。給幾本書讀正好緩解一下。
家中請來的那些老師,最多隻能給孩子啟蒙,再要讀是要去正經的書院裡,拜一個老師好好正經的讀書。
羅仲達坐在車中,想起將要成為自己妹夫的許家大郎許思純。因為都是本地計程車紳,他倒是和那位許大在書院裡打過幾次照面。細細想起來那位妹夫似乎也與平常的兒郎沒多大區別。
騾車一停,外頭小廝兒道,“郎君,到了呢。”
羅仲達一聽,扶著車沿下車。一下車他看到一個約莫是十一二歲的少年,穿著一襲長衫,衣料並不華麗,甚至有幾簡約。頭上不做總角束裝,已經梳成了髮髻。
周禮道男子二十成年,但是實際行事並不是如此。甚至有些男子不到二十到了十二三便將頭髮束起來。
那個少年長得唇紅齒白,面容中甚至秀氣的像是沾了露水的綠芽,露珠滾動,卻是將那一抹秀氣映襯的越發勾人。
這樣的人如果是正經且家世清白的話,是不太可能是田舍郎。田舍漢家裡每日做活,日曬雨淋的,一個個麵皮都開裂了,怎麼可能養出這等俊俏的兒郎?
就在羅仲達打量那個少年的時候,那個少年轉過頭來,對他頷首。
羅仲達也點頭回禮。
或許這是哪個前來求學的吧。他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楠竹已經……長成少年,女主……你加把勁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