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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一絲內力和靈力都未用,只用著最原始的發洩方式不停的捶打著石體,只幾下,雙拳便變得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腥紅的血液沿著石縫滴落在下方歪斜的幾株赤紅牡丹上,妖冶異常。
百里陌不顧一切的做著近乎自殘的舉動,偏偏在上書房的院子裡,沒有一個侍衛宮人敢上前攔阻,上書房內的百里殤絕,也全然沒有要出言制止的意思。終還是習凜看不過去了,在百里陌一拳落下的時候,迅速的擋在石體前!
“嗯……”習凜悶哼一聲,暗自咬牙。百里陌這一拳想必下手極重。
百里陌見習凜擋在身前,攔住了他的拳頭,他非但沒有怒吼,而是極為無助的蹲下了身子,習凜離得近,只聽百里陌喃喃的道:“她在怪我……在生我的氣……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她給自己一刀,只是想讓身上痛蓋過心中所痛……我也痛,卻怎麼也蓋不住……”
現下想必習凜說什麼,百里陌都是不會那麼輕易原諒自己的。因為他分明是將玉胭兒自傷的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習凜想了想,木頭般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輕聲道:“殿下其實不必憂心,太子妃有自愈的能力,且那一刀必定是避開了要害的,太子妃神技,必然不會傷及本源。且還有無根之源在體內,沒準這時候太子妃已經無礙了呢。”
雖說這時候可能這番話起不了什麼作用,但對於習凜這個沒什麼感情起伏的人來說,他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之前習凌捅玉胭兒那一刀也是用的寒鐵匕首,事後沒一個時辰,玉胭兒不也是活蹦亂跳的和自家主子在聞馨小築打了一架嗎?他甚至還猜測玉胭兒是不是故意自傷,為的就是給百里陌添堵呢。當然,這句話他還是沒膽子說出來的。
百里陌因習凜這麼一擋,好在是冷靜下來了。他對於習凜安慰他的這幾句話不置可否,他可沒興趣和別的男人談論自己的女人,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貼身侍衛。轉身出了一片狼藉的院子。
……
正如習凜猜測的一樣,玉胭兒這邊已經大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盤腿坐在榻上看天璣和無邪兩個人對弈。
興許是兩世為人,她的性子中有個說不上缺點的優點,就是理智的很。因為她如今的身份和處境,根本容不得她有一絲小性子。她這次也的確肆意了一回,當時那種情況她真的是想先昏過去算了,不用心痛也不用抉擇,這才給了自己一刀。不僅僅是為了堵住廖統領和眾將士的嘴,也是她對自己下手很有把握。萬不會丟了性命。
如今被救醒,得知玉清瀚為自己放了血,如今還面色蒼白。更惹得眾人為她殫精竭慮,她便覺得自己當真不該。她本就心細如塵,許是因為事情出自百里陌,這才讓她沒辦法冷靜的思考,現已平復了心境,還是被她察覺出了不對。
百里陌若是真的想要幫助顧遠之來對付東麒,萬不可能在最後關頭才出現。而且百里陌左不過是救了顧遠之的性命而已,北玄死去的先鋒隊,損失的戰船和軍糧兵器都是實打實的被玉胭兒一鍋端了,百里陌並未阻攔,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一旦想開這其中的關鍵,她也不急著聯絡習凌了。她也猜到了恐怕習凌是得到了什麼訊息,告訴玉胭兒吧,百里陌畢竟曾是習凌的舊主。不告訴吧,他還覺得對不起玉胭兒。所幸就當不知道了,和紫淵繼續若無其事的尋找赫連箏。這才一直沒傳信回來。
好在北玄經過橫渡通域江一役失敗,倒沒再起什麼么蛾子。玉胭兒也就以養傷為由,讓武靖自己看著辦了。
她如今正從天璣和無邪的期盼中企圖看出些什麼玄機,思索間,就聽見天璇那柔美的聲音似在哄騙著某個頑固的人吃藥,不由抿唇一笑。
“好天璇,公子我能不吃這藥了嗎?胭兒也失血呢,怎就不叫她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