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地強行闖入花事谷,惹得師父極為不高興,才直接祭出紅月殺境予以嚴重警告的。
琴音,愈來愈急,愈來愈繾綣,決絕。
似是夾雜者一種無法割捨的情義,想要靠近卻無法靠近,想要斷絕卻又糾纏不斷。
“三師兄,歡歡還在裡面,她會不會有事?”
敖聽心忽然想到涼九歡,分了神,致使手中天靈劍一時間被雄厚音波氣勁所壓。
“三師叔不會傷她,她沒有修為,不會被引來,我們先想辦法出去!”
冷宸聞言眉頭斂蹙,揮劍為她擋去殺招,耳邊劃過那句“我不相信任何人能夠護她周全”,相信三師叔絕不會允許任何傷害涼九歡的東西存在,包括,他自己。
雄厚音波氣勁遇阻反勢化作千絲萬縷的青絲細光,捲起千層紅沙瀉地而起,異常奪目耀眼,如霹雷鋒刃衝紅而來。
心知繼續下去只能是生死難測,冷宸一改退防之勢,雙手握劍凝神提功,青芒匯聚劍走偏鋒。
只怕這一擋,必然造成境破身傷。
敖聽心見狀,心中驟寒,不由端肅萬分神情,欲舉劍配合冷宸,決心搏命破境。
可就在這雄厚音波氣勁襲面的千鈞一髮之際,肅殺琴音忽然驟停,在他們半寸之地,化作點點青光散落在地。
敖聽心驚呼一聲,臉色慘白一片,抑制不住心中所詫微微張了張嘴,呢喃出聲:“三師兄,琴音停了,師父他無恙……”
話未說完,紅月消失,再回神睜眼,眼前仍是風止雲棲的寂靜花事谷。
似乎除了他們渾身的驚汗,一切都沒有發生。
然而在竹海雲梯的盡頭,東海浣音崖上,獨坐著一抹撫琴音繪了這場紅月殺境的天青身影,花事了。
琴音驟停,神識飄離,蕭瑟入畫,僵硬不動。
四周重歸寂靜,可是壓琴的素手卻像是才聞噩耗,橫撥音弦震前方,轉眼間眼前的東海之水千波怒漲,海嘯濤瀾,洶湧疊翻間萬丈寒浪,覆天跌落。
若不是整個花事谷都被他用煙雨葬花境護住,只怕如震巨之動,早已驚動整個天虞山。
“你到底還是回來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回來啊……”
彷彿陷入魔怔,眼眸迷茫,口中呢喃不斷,似悲似喜,似苦似澀,總關執念之事。
“她不會想見你……她不能見你……你不能搶走她……歡歡?歡歡……”
終於似有所感,撫琴的如玉之手,茫然觸弦生紅,血滴濺臺,“咳咳……來了,終究是要來的。”
一聲再也忍不住的悶咳終於出聲。
不能讓歡歡看到自己滿身的殺意,不能讓歡歡看到自己素日的溫婉消之殆盡,“歡歡……”
錚然一聲,驀然站起,不見愛琴倒地,只有望向竹海深處慌亂萬分的慘白神色。
眼神,竟有說不出的悽悽然然,又是欲言又止的難忍悲切,這哪還是人人謂之嗜琴專醫的花事了神君?
原來,驀然回身,已是千年。
可是……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他不能再錯失千年。
思及此立刻疾奔而去,所奔赴的方向,正是涼九歡忽停不前之地。
那樣慌亂,那樣跌跌撞撞……獨留那九天皆羨的太古遠琴,在一片茫茫海涯之上,繾綣失意。
話說涼九歡這邊咕咚咕咚喝完酒就變成了兔子,本是正欲撒起飛奔向竹海雲梯的四肢兔子腳,卻在看到一道從天而降的浩瀚紫衣身影之後,生生地痴傻不動了。
就像一千多年前在焚神山上,她也被這樣一道浩瀚紫衣影俘獲了所有的視線。
夕陽餘暉下,一道端莊靜謐的紫衣華袍,蘊聚傾世九天的浩瀚風華,隔著萬丈紅塵,負手而立。
這